天色并不黑，那是一种混浊的墨蓝，仿佛是顽皮的孩童不小心把蓝色的颜料掉进了污水里。昏暗的舞台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柔和的灯光打在舞台中央的人儿身。
艾玛身着一身简约的白色长裙，亭亭立于舞台之。她的眼神略微有些放空，似乎在看台下的观众，又似乎谁也没再看。
阮绵绵坐在椅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台的艾玛，刚从袋子里拿出来的薯片又重新掉了回去。
时间倒回一个半小时前，阮绵绵和艾玛吃完晚饭，走回教室搬椅子，然后来到大操场等得风筝节晚会开始。
半小时前，阮绵绵惬意地看着台的表演，边吃了零食还时不时地点评几句。
艾玛跟阮绵绵说她要去厕所。结果这一就是半小时，阮绵绵甚至已经准备去找迟迟不回的艾玛了。
阮绵绵没想到，艾玛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舞台。
伴随着轻柔的前奏，艾玛的歌声通过音响，像湖面的涟漪一般缓缓传播开去。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是一句
清早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哇！”
艾玛才刚开口，台下就响起阵阵惊叹声。艾玛的嗓音淡淡的，透着一股子空灵感，和这首充满生活气息的歌意外地很搭，入世却也脱俗。
阮绵绵激动地从椅子蹦了起来，挥舞着双手，高声为艾玛应援：“艾妈妈，你真棒！艾妈妈，我爱你！”
和阮绵绵一样，程宬也不知道艾玛会台表演。
程宬感觉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打了个视频电话，可对方迟迟不接。
程宬着急地自言自语道：“兄弟！快接呀！不接你会后悔的！”
终于，穆瑜的声音传来：“如果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你就以死谢罪吧！”
“有有有！”程宬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切换到后置摄像头，对准舞台，“看到了吗？”
“看不清楚，你一直在抖。”穆瑜嫌弃地说道。
程宬稳了稳拿手机的手，“现在呢？”
“那是，阿艾。”穆瑜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喃喃道。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程宬忍不住赞叹道：“没想到艾玛唱歌这么好听！”
“闭嘴！”穆瑜冷漠地说道。他现在不开心，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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