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已经说过。”君不弃嘴角的笑意顿时消失了,只是儒雅淡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是啊,他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的奚落自己,当初她的哭泣都是因为他,她是多么的真挚和虔诚的对待这份爱恋,为什么现在从他嘴里吐露出来却是这样的让人难以忍受。
她今日本就不大好的心情突然跌落谷底,鬼知道她曾经为了得到他的一丝丝爱意她是多么的努力想要成为他心目中的白月光,当初她的付出她的心酸在他口中却是这样的轻慢,这样的想法彻底惹怒了她,“白默你别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没有见识的小姑娘,你再也不会伤害到我。”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白默心情复杂的望着她,“若是刚才我说的话伤了你的心我收回。”
“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你以为你一句收回就好了,白默我恨你永远恨你,从你欺骗我算计我开始又无情的伤害我抛弃我,你是伪君子,你是小人。”苏叶颤栗的说着,她觉得自己的手都开始颤抖,她怕黑蝎子和夏竹听到不得不时时刻刻压低声音。
“苏叶,对不起,这些都是我的错。”
白默想要牵住她因激动而颤抖的手,可是当碰到她冰凉的手时,她像是一只被火烫了般缩了回去,一脸戒备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苏叶,我这一次来不是想要惹怒你,你知道的,我也是有苦衷,只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你我都已经有了各自的家,即使这个家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我们也不得不去守护它。”白默似乎很痛苦,“苏叶,我希望你收手,意儿那边我也会劝她的。”
若是一开始苏叶还因他的痛苦震惊不已,现在她除了讥笑就没有其他表情,白默也看到她的脸色的变化,不过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来不及多想,“苏叶你有听我说吗,我们三年夫妻的情分难道我会骗你?”
白默的一番话彻底激怒了苏叶,她面对白默时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头脑冷静,“三年的夫妻情分?白默你是来要情的吗?”
“我只是不想看你白白送死。”白默实话说,“告诉你,你做的那些事我知道,相信不久柳意儿和许岙都会知道,难道你不怕他们会采取措施。”
这一次苏叶没有再歇斯底里,她平静的凝视着他的眼,那里有她的影子,眼眶红红的一颗眼泪滚落下来,她不是因为白默的关心而流泪而是因为自己对他还未死心而感到悲哀,是的,不管她承不承认,白默一直在她心中留下了一个位置,即使它不再是最重要的却一直不曾消失,她以为她不再会为了他而患得患失,眼前的自己是她十分厌恶的,她再一次迷失了自己,只要他一出现。
“你走吧。”
“苏叶我知道你恨柳意儿也恨我,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六王妃与柳意儿一向交好。”
白默的言下之意如此明显,苏叶诧异的抬起眼“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不希望你受伤更不希望你会死。”白默说完这一句纵身一跃跳到院墙走进了黑蒙蒙的夜中。
这一晚苏叶没有睡好,自从白默来了后,她一潭死水的心境又被砸下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她并没有一丝欣喜反而越来越烦恼。
诚王府那边方欣蕊催促她回去的命令越来越急,城里的人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笑话看,堂堂一个明媒正娶的六王妃竟然连个妾室都管不了,可谓是丢尽了脸面。
不知方欣蕊做了什么就连一向纵容苏叶的君不弃也开始对她颇有微词。
这么多的谴责对于苏叶来说根本无所谓,她又不认识他们也不想结识他们遂也没有放在心上,依旧在别院住下。
可是别院这几天莫名其妙出现很多眼睛,他们都怀着好奇的心探头探脑的窥视着这家女主人,不知谁放出来的消息,这个不听主母话的妾室苏姨娘就住在这里,他们正要一睹风采呢,什么样的绝色美人能把六王爷迷的神魂颠倒甚至宠妾灭妻。
苏叶不胜其烦,就连夏竹也开始抱怨,对着门外那些犹如狼崽发光的眼睛咒骂道:“下流胚。”她走到苏叶身边惴惴不安的绞着手里的帕子低声道:“姑娘,咱们还是回竹园吧,这些人不怀好意,您不该这么委屈!”
夏竹眼眶红了,她觉得苏叶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主子,从不打骂下人也不会对她们大吼,这样好的人别人为什么怀着那样的恶意诋毁她,说她故意勾引王爷,可是她家的姑娘哪里会这么做,每一次王爷来了,她都是冷冷淡淡的,若是真的如别人所说那也算了,可是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她真的想要大声向那些人解释。
“你想回去?”苏叶知道这段时间她经历的也是夏竹经历的,她幼时就被卖到诚王府,从来没有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害怕紧张是在所难免的。
夏竹摇摇头,坚定道:“奴婢只是担心姑娘你。”
苏叶拉着她到自己的跟前,从她手里将帕子拿了过来替她擦了擦眼泪,“别哭了,我的好夏竹,你现在就像一只红眼小兔子似的。”
夏竹被她这么一逗笑了,脸颊红红的,“姑娘,奴婢永远跟在您身边。”
苏叶点点头,竹园她要回去但不是现在,她现在回去岂不是告诉所有的人她怕了方欣蕊。
若是白默没有欺骗自己,方欣蕊与柳意儿交好想必她一回去就会有不幸在等到自己,既然自己都已经料到这些,她又何必回去自取其辱呢,再说她和君不弃的契约还在呢,君不弃不会拿她怎么样的,心里有了底她也不再害怕,现在蒋先生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也让她放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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