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么疼?
无人会回答她的问题。
疼的痉挛,她还醒着。
趴在门槛上,再也没有半点力气去动,秦若所能做的只是把自己翻个身。
躺在地上,仰面朝天。雨水打进她眼眶,混杂着她的泪一并涌了出来。
头发拧在了一起,指甲抠出了血。
大雨停时,她腹中的孩子落了地。满地血水都被雨水冲刷,她身体中所有的活力也被腹中的孩子带走。
疼晕过去的秦若,再睁眼依旧是黑夜。
抱着孩子,秦若所想竟是她居然还活着。
老天既然让她活着,就一定有它的道理。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泥泞的雨路,秦若朝着桃花迷障的方向走去。
耳畔似响起了二哥的呼唤,她茫然想着:这定是自己听岔了。脚下一滑,人和孩子便滚落了河。
水淹口鼻,她还死死拽着裹在孩子身上的那匹布。
因为夜色,始终连孩子长相都没瞧清的秦若,也是趁着微起的天光,才看清她的孩子。
那个从她腹中钻出来的小生命,闭着眼似在睡觉。
河水漫过鼻子,她一挣扎裹着孩子的布被掀开半拉。婴儿脖颈上,有颗黑痣。
放了抓在手中的布,秦若渐渐朝着河底沉。
她死了就死了,孩子一定不能有事。
午夜梦回,每晚每晚那一夜的场景都会在梦中与她重逢。死亡没能带走她,醒来时人已在生着火的山洞中,秦若面前坐着个人。
背对着他抱膝的人。
借着洞口的光线,她看到了披散而下的长发,覆盖住这人整个后背。
“醒了?”
只有两个字,却已经足够秦若听出此人是个男人。
她撑着双臂试图坐起,那男人第二句话接踵而至。“醒了就快起来。”
平淡无波透着冷然。
咬咬牙,秦若狠撑了臂膀,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痛感。她白着脸,移步走向火堆。
几步路的距离,心中思量:身上的伤不可能恢复得如此之快,必然是这人给自己喂了什么灵丹妙药。
仙人之说,秦猎户跟她说起过无数次。只怕,这次她大难不死,就是碰到了传说中的仙人。
索性,连人都没瞧清她又重重跪了下去。
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谢仙人救命之恩。”
那人袖口一扬,她就被定了身形。
磕头的举动停顿。这才看清自己跪拜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郎。
他穿黑衣,长发披肩。
容颜清隽,气质出尘。
这人眼波只在她身上停顿了一瞬,就又朝向了升起了火堆。
“跪什么,这天地间除了父母,便是九重天上的仙家都不值得一跪。”
秦若闻言,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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