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大夫人也平静下来,坐到椅子上细细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情,也有了几分了然。
慕老太太叹了口气道:“唉…如果我没猜错,这是在向你,向咱们慕府发出的提醒,我说了,以你还有润锦润洹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怎能不让人盯着,如果这件事不妥善处理,想必,这流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下去了。”
慕老爷只觉头脑发蒙,脚下踉跄了几步,缓缓开口道:“都说登高跌重,所以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一旦和南贡王一族有所牵扯后,就是选择站在了悬崖边,虽然抬眼可望至顶峰,但离跌重也不远了…”说到最后,慕老爷的语气中竟夹杂着些许哀伤且无奈的意味。
大夫人闻言也默不作声,只看向了老太太,虽然听到慕老爷这一席话心中也有些许感触,可眼下她顾不得许多,只想着如何挽回清欢和慕家的名声。
慕老太太摇了摇头,又是一声长叹,“身为官宦之家,处于朝堂之中,皆有万般无奈,有些话多说无益啊…我们不过是下棋人手中的一枚棋子,黑与白我们不必太过纠结,只由着那只手将我们放到了应该放的位置就可以了,断不可成为弃子。”
慕老爷没有答话,只坐到了椅子上,耷拉着脑袋闭着眼睛,两只手握成了拳头。大夫人见此试探道:“母亲,那眼下我们要做什么。”
慕老太太沉吟了片刻道:“你明日就让人去送拜帖找南贡王妃,不用说别的,只说有从你们老家过来的物件要奉于王妃就好。我们先观其态度,再做打算。切记,去的时候低调着些,不要声张。”
大夫人点了点头,“母亲放心,我明日就让人去送拜帖。”
慕老太太起身看了一眼一旁无精打采的儿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脾气太像你父亲了…为娘怎会不知你心中所想,只是眼下我们已经入局,且无法自保脱身,与其这样,不如先将眼下的困局解开,以待来日。你也莫要生气了,如今外面已然乱作一团,如果家中再不上下齐心,就真要分崩离析了。”
慕老爷张了张嘴,嗓子也因刚刚的怒气稍显沙哑,“是,母亲,儿子…明白了。”
慕老太太没再说话,只轻叹一声,准备向内室走去,大夫人见状赶紧开口道:“母亲,那…清欢那里…”
慕老太太停住步子,转身对大夫人淡淡道:“说到底这事跟这孩子有关,我不管她是因何而起,就让她去祠堂跪一跪长长记性也好,你不必再说了。”
大夫人一听,连老太太都是如此意思,也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是无用了,便也闭了嘴,不再言它。此时,慕老爷已经转身离去,大夫人看着堂内就她一人,也就转身出了华安堂,外头一直候着得王妈妈看到大夫人从里面出来,赶紧上前道:“夫人,夫人,没事了吧,我刚刚看老爷满眼通红地走了,样子真是吓人。”
大夫人叹了口气,驽了下嘴说道:“清欢这次是闯了大祸,这顿罚也是免不了了,你去准备几床干净绵软的被子一会儿送到谦沐堂,然后再偷偷带上几幅护膝,也一并拿到那去,你亲自送去,别让他人看见。”
王妈妈紧着道:“是,奴婢明白,那一会儿回到水绮堂我就去准备。”
大夫人没有丝毫表情地向水绮堂走去,心中满是对清欢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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