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清越看她的脸都快憋成了猪肝紫,便不再追问转移话题道:“我们去看看红菱。”
禁牢是个关押一般犯人的地方,狱内人并不多。守卫看见楮清越一袭红衣轻纱覆面本是要拦下来的,但见单柔跟在一旁便退至两边列队躬身。
“姐,就是这里了。”
单柔把她引到关押红菱的牢房面前,她坐在干草上正在用石子往墙上画着图案。楮清越摆了摆手,单柔打开门退到一旁。禁牢没有太过阴暗潮湿,但是也没有多干净,楮清越理了理自己的裙摆,出声唤了句:“红菱。”
“我不想见你。”
红菱知道她过来,并没有转身,只是专注的在墙上画着图案。
楮清越挥手,打开了牢房门,掀起的风扬起了红菱凌乱的长发。她深深看向楮清越,当看见她的脸时顿时惊呆,这张脸,好像在文灵山的那个小园子里见过!
“你……怎么……”
“我记得,我刚遇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到处偷东西为生的小毛贼。”楮清越拿着面纱看着她道:“那时,也像现在这样,你在我的牢里。”
多少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场景却依旧一模一样。
红菱眼睛里慢慢的蓄满了泪水,然后猛地冲到牢房边,抱着木柱子冲她嘶吼。那样子就像是一个被抢走了心爱的崽又打断了腿的野兽,带着必死的绝望和不甘。
楮清越慢慢靠近她,莞尔一笑。
“不试着求求我?”
“跟了你那么多年,我会不知道你的性子?”她大笑起来:“求你有用吗?求你你会放过我吗?不会,你只会让我自取其辱。”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她掩面大哭起来:“我跟了你那么久,每次任务我都是冲在最前面,每次我都尽心尽力的保护你的安危,我把你当成我的救命恩人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你配吗?”
“是!我不配!你打开门不就是想看着我走出去吗?我连在你面前走出去的胆子都没有……七年来,我夜夜噩梦,我梦到你摔得头破血流,可是我又梦到你没有死,你回来找我了……”
楮清越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红菱啊,四大女使当中,你是最风光的那个,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是啊……”她的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前面道:“我是最风光的,除了你,我就是那个被人常常挂在嘴边的女将军……正是因为这样,我就想啊,其实你也没有那么了不起,你也是不堪一击的……苗青黛找上我的时候,我还挣扎过,我觉得你对我太好了,好的我根本下不了手……可是清河大人,你跟清河大人都已经准备成亲了,你为什么还要那样对他?你骄傲你任性,凭什么他都包容着你?我呢?我不比你差啊,我的样貌,我的能力……所以我就下定决心,拨开挡在我面前的石头,我要光芒万丈,我也可以傲立群雄!”
她抓着稻草自言自语的说着,楮清越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她说完才问:“那元芹和紫苏呢?她们做错了什么?”
“元芹……紫苏……”散乱的头发将她的脸全都盖住了,念着这两个名字她慢慢地平静了下来,道:“紫苏,她不出事,司景硕就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他会坏我的事。至于元芹,谁让她那么蠢,我只不过拿她垫脚,不然我怎么拿到清河大人的贯岳剑?”
“红菱啊……”楮清越仰头抑回涌出的泪水,然后慢慢的看向她,一字一顿的道:“你不配死的痛快,连全尸都不配。”
红菱心里一紧立时就慌乱的看自己的手腕,一圈褐色的圈带跃于眼帘。
“你……你好狠!”
“我狠?”楮清越笑了笑:“我做事从来都是权衡利弊,从不做你这样的蠢材,还妄图与我并肩?还妄想清河?你怕是登高不知跌重。”
“是我蠢……”她笑声中透露着深深地绝望,叹了一口气道:“即使你不在,我也入不了他的眼,我拼尽全力,他却只是让我继续做卫长,大概是因为这位置是你定的吧……单柔都可以自由出如七曜殿,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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