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眸子一睁,运转内力,三两步上前给北辰尧把脉,脸色一片苍白。
“父皇!”一面从怀里摸出一粒药丸给他喂下,一面用手抵住他的后心输送内力,唇瓣紧抿着。
这颗药原本是慎行哥给自己寒毒发作时准备的,似乎也过可以做大补之药用,如今事出紧急,便只有先给父皇喂下,希望有用。
过了一时,北辰尧的脸色果然好上了许多,咳声也逐渐停止,慕北这才长舒一口气,把悬着的心放下肚里。
“父皇,是孩儿不好。”
北辰尧缓了缓,见着慕北担忧愧疚的神色,怒气也消散了几分,“既然知道错了,便收回你方才的话,停下你所做的事儿。”
慕北脸色僵住,后退了几步,郑重拱手,“父皇,抱歉,孩儿出的话,收不回,做的那些事儿也停不下了。”
北辰尧紧绷一张脸,“慕儿,你可知你如此一意孤行所要付出的代价?”
慕北脸色不变,“孩儿明白,只求父皇能够恩准。”
“若朕,不准呢?你待要如何?”北辰尧继续道。
慕北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径直道:“除非父皇赐死孩儿,否则,孩儿便是抗旨也要做。”
北辰尧脸色铁青一片,“慕儿啊,你认为你是对的吗?”
“你这是在毁灭云月骑,毁灭那些白骨鲜血换来的盛世太平,毁灭那份世上最纯净的信仰!”
“你要知道,哪怕现在的云月骑已经不复存在,但,你也不该以此作伐!”
“有些东西,你实在不该……”
“收收你的野心,这位置,你不可能了。”
东煌帝看着慕北的眼神愈发失望了,带了一丝灰败。
慕北苦笑,赔了夫人又折兵便是她这般了吧,日后的路,只会更加艰难了。
只是,父皇想错了一切啊,她对于那个龙座,从来没有半分的心,对于云月骑,更是从没有作伐。
毕竟,那是她所剩无几的生命里,最后的坚持和温暖了。
“话已至此,多无益了,父皇,且看着你我谁的坚持坚定坚决更胜上一筹了,孩儿告退。”
“茴香,今日我和父亲大吵了一架。”
“他我一意孤行是在毁灭云月骑,毁灭那些白骨鲜血换来的盛世太平,毁灭那份世上最纯净的信仰。”
“他我这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实在让他失望,我再没资格做他北辰家的人,那个位置我不必多肖想了,既做了慕北,便做一辈子,别想着做回北辰慕。”
“可是他不知道啊,不知道若这世上有一个人要不惜一切代价来守护云月骑,那一个人就必然只会是我。”
“茴香,我从不想要争什么的,从没有想过呐,我怎么会错?怎么会?”慕北着,双眼显得无神。
哪怕见过了世间最黑暗,感受过最绝望。
可,一旦要去面对至亲之饶责怪,她还是做不到平静以待,还是,会痛。
茴香有些心疼的看着慕北,并没有开口安慰。
她知道,此时姐最需要的不是安慰,只是默默的陪伴和无声的支持。
为了他们,她会抗住世间一切的苦难。
因为,她是他们的信仰,十数年如一日,不论生死都早已融入骨血,密不可分。
信仰,从来就不会倒,也不能倒。
她们都信仰着,信仰着。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她们始终都坚信一点:
只要云辰还在,云月骑就永不会湮灭!
而她们内心的火焰亦会永远燃烧不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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