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靠山终究是靠山,会有倒坍的一日。
世家若不想传承断绝,就必须另谋出路。
子弟入仕是唯一可行的法子。
这一点叶熠清楚,宴琦也清楚。
“故潼书院向来由杜家把持,你这是孤注一掷。”宴琦轻飘飘的开口。
叶熠神色一紧,“杜家心太大,风光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世家争斗,决定兴亡的往往都在于微末之间,不是吗?”
他反问。
宴琦哈哈一笑,“所以,你就选中了泥腿子出身的南阳王府?撇下世家骄傲,你以为就能如愿以偿?”
当真是,幼稚!
叶熠却一笑,并不见恼意。
他用指关节叩响了桌面,“慕家枝叶繁多,一时的断绝未必终生无往来。”
“何况,我赌上全部筹码的可并非是南阳王府。”
宴琦抿唇,“你想好了?”
叶熠点点头,“你我知己多年,这次你虽办的事不厚道,但我叶家终究栓上了你宴家一路。”
宴琦攥了一下拳,“叶家与宴家,终究不同。”
“也终究同。”叶熠止住他的话,一字一顿,分外认真。
宴琦叹了一口气,“随你。”
然后摇着折扇,从窗口翻了出去。
并未惊动任何人。
叶熠还坐在原处,眸中沉沉浮浮。
这场博弈,他下了重注,输赢几何都全然在于宴琦。
成则两利,败则俱伤。
压的是那两位贵饶能耐。
弯折巷子。
秦远推着慕北一路缓步而行,到达这里时,现场已经做过了一次的清理。
所有的尸体都抬去衙门,不好移动的证物也贴了封条封存。
官兵镇守着,闲人免进。
尽管如此,看热闹的也是络绎不绝,指指点点,唉声叹气,但实际表情上看不出什么真正的悲伤情绪来。
更多是唾沫横飞口若悬河的谈资。
秦远眼神加深,内心只觉得悲哀。
这就是他们拼尽全力浴血搏杀要保护的百姓啊!
兔子死了,狐狸尚且知道悲伤。
可这街坊邻居的,居然冷漠如斯。
慕北拉住秦远的手。
秦远一愣,“怎么了?”
慕北扬起头,露出一个笑,“冬郎,这次我们帮宴琦一把吧!”
秦远愣了愣,不解,“帮什么?怎么帮?”
总的来没有拒绝。
慕北眨眨眼睛,神色显得有些狡黠,“他对故潼书院比较感兴趣。”
秦远瞬间恍然,“你的意思是这次的事情他是要借着打击安南侯趁势夺了杜家的书院管理权?”
慕北点点头,“虽然故潼书院是杜家所办,但明面上按照朝廷的规章制度,算是归属官府衙门,管理权未必不能易主。”
“与其现在花大力气去办一个,不如抢一个现成的。”
秦远嗤笑,“土匪行径,好歹宴家也是百年世家了,门风竟成了这样?”
慕北却是摇摇头,“是他聪明,知道借东风。”
“借东风?”秦远觉得自己更糊涂了。
慕北点点头,“杜家虽然是安南侯夫饶娘家,但实际上算是世家里的暴发户。”
“你知道杜家今的地位怎么来的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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