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慕北自嘲地一笑,脑子昏昏沉沉的,竟就那么眯了过去。
眉头始终紧锁着。
忽远忽近的,有人不停地唤她“将军,将军……”
她苦笑,将军这个称呼啊,久远得好像是上一个轮回的记忆了……
“都已经过了奈何桥,渡了忘川水,饮了那孟婆汤,也上了望乡台……可,为什么还是忘不掉……”仿佛陷入到了梦魇当中,她轻声低喃,梦呓。
泪水无声的自眼角滑落下,却是这世间最极致的悲哀。
钱莫,不,应该是上官骞莫,你可知我要回来了!
你,又可还记得?
曾经有个叫云辰的少年,为你追逐了半生的年华……
从南阳郡到元京,从繁华的街市上到无尽黄沙中……
我恨你,但我也同时更加的感谢你……
感谢你让我能够认识云月骑的那一群兄弟们,拥有那一段永不会褪色的回忆……
那种悲戚到了骨头的感觉,一朝迸发而出,便是叫人沉溺得几乎化不开。
*
秦远一回到府衙就朝着孟书义飞奔而去,喜形于色,跟刚娶了媳妇儿进门似的。
孟书义皱皱眉,如此的不稳重,像个毛头小子愣头青一样,这种人又如何担当得起三军统帅的职责?!
声音里满满的都是讥诮,“秦小将军不是去安宁水寨了吗,如今是发生了什么大喜事?”
听出来孟书义对自己的不满,秦远却也顾不上,扬起手里那竹筒子,语气兴奋,“就是大喜事,大好事!”
秦远脸都激动得有些发红了,兴致冲冲的样子,从竹筒里取出那两张羊皮卷,随即就献宝似的递给了孟书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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