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刚蒙蒙亮,雨落与霓裳住的屋外围就响起了奔忙纷乱的脚步声。
雨落与霓裳久未相见,这几一直聊到很晚才入睡,雨落睡眼惺忪地爬起身想去外面看看,霓裳拦下了她,道:“你再睡会,我出去看看。”罢,她利落地套上衣服,将头发尽数束起,出了门。
雨落翻了个身,虽闭着眼躺在床上,睡意却褪去了大半。毕竟这里有辛流复、有霓裳,也有太多记忆,她潜意识里早将这辉煌的殿宇当作了自己的家,是以有些风吹草动,最紧张的那个人反而是她。
过了不久,霓裳推门回来,她将顺手拿出去的佩咣当一声放到桌子上,失魂落魄地坐到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头发。
雨落在等霓裳过来与之话,在那之前,她会一直装睡下去。
静默了许久,霓裳将梳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搁,疾步走到床前对雨落道:“雨落,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霓裳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柔和变得紧迫起来,雨落也不敢耽搁,直接睁开眼,穿上衣服,便与霓裳出了门。
虽然先前宫人们骚动了一阵,可是转瞬间就仿佛消失不见,霓裳毫不顾忌地拉着雨落的手畅通无阻地走到御花园,平时早早洒扫的内侍也不见了踪影。
雨落隐隐觉得不对劲,不禁问了声:“霓裳姐姐,我们要到哪里去?”
霓裳突然停住脚步,雨落一个没站稳差点平她身上。
待站稳后,雨落试探性地叫了声:“霓裳姐姐?”
霓裳没有转身看雨落,只将定定地看着御花园深处。
雨落走到霓裳面前,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霓裳这才收回目光,像是被烫到一般突然撒开雨落的手。
雨落又将霓裳的手抓了起来,深深地望着她道:“霓裳姐姐,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应该告诉我的。”
霓裳凄恻地仰笑了两声,而后低下头眼神复杂地望着雨落:“你知道吗?楚贵妃怀孕了。”
雨落紧张地眨了眨眼,这太出乎意料,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霓裳紧接着咬着牙,美眸圆睁地道:“不!你不明白,这个孩子绝对不可能是国君的!”
这其中利害关系曲折复杂,雨落张了张口,话却终究埂在喉中,变成了目瞪口呆的吃惊之状。
霓裳紧紧地抓住雨落的肩膀,直抓得雨落肩膀钝痛,她道:“国君,是又一次将自己的命当作筹码,随意玩弄。”
雨落抬起手,道:“霓裳姐姐,冷静下来。有什么事,我们回去。”
霓裳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僵硬地松开雨落的肩膀,再一次面色阴郁地将目光投向御花园深处的梅林处。
雨落敏锐地察觉到这点,问道:“那里有什么吗?”
“是啊,那里才是这个故事开始的地方。”霓裳缓缓道,似是陷入了久远的记忆郑
”带我去那里好吗,霓裳姐姐?”雨落意识到那正是霓裳心病的症结所在,她理应弄明白。
“好。”霓裳的眼睛恢复了清明,语调也如平时舒缓如睡莲。
霓裳似是极为熟悉梅林,带着雨落七拐八拐地便挤进了上书留仙亭的一个隐蔽亭子郑
雨落不可置信地摇了下头,她在宫中住的这些日子,经常在御花园闲逛,却从未知道这里竟还隐藏着一个秘密庭院。
霓裳嘴角嘲讽地望着留仙亭的匾额,转身对雨落道:“你们果然是兄妹,不念常人是非,偏逐神仙爱恨。”
雨落咀嚼着霓裳的话,提裙步入留仙亭,她四处打量了一番,故作轻松地:“也没什么特别啊。”
霓裳道:“每年国君都会在月圆时来此作画。”
雨落望着霓裳,预感到她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霓裳走近雨落,极为认真地对她道:“是你的母亲在梅林深处救出帘时尚年幼的国君。而国君当时浑身是血地倒在这里的原因是他的母妃又一次疯病发作,疯狂地同乐数刀国君,又怕先皇发现,将他遗弃在这里。而国君也因过重的伤势而终生不能生育。”
雨落心中一惊,吓得连退了几步,跌坐在地。
霓裳双手紧紧攥拳,咬牙切齿道:“你明白了吗?楚贵妃的孩子一定不是国君的!”
雨落挣扎地站起身,对霓裳道:“兄长为什么要袒护她?”
霓裳冷笑道:“你到不如问国君为何总纵容相似的女子一次又一次辜负他。”
雨落演播一晃,脑海中浮现出冯雉儿,姜怒儿,甚至苏惜。可她已无力思考她们身上究竟有什么相同点,她直接对霓裳道:”把一切都告诉我吧。”
霓裳喟然长叹,道:“她们无一不是拥有只有上有的神女之姿,性格也不似寻常晟樱国女子那般柔顺,她们来自异域,爱情对她们来可有可无,纵使是子至尊都无法入她们的眼。而我的这些特点的极致,便是你娘亲。所以,国君心中最怀念的那个人一直是先代女。”
雨落极力使自己不去深想霓裳的话,让自己镇静下来,可随即她不可自抑地干呕起来,直将自己的泪都咳了出来。
霓裳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背过身对雨落道:“我还要去巡视,你累了便回去休息。”罢,消失在来时的梅林郑
直到霓裳走了,雨落的反胃才好了些,她踉跄地坐到亭子里的石凳上,趴在石桌上,尽力让自己什么也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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