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姚黑儿赶忙啐了几口，道：“你这孩子又犯浑了，才出生几的孩子，怎能看得出来长得像谁？等大些了，自然就好了。你大姐正在着要回宫去呢，要不你送她回去，如何？娘这些日子，身体也不大舒服，让你大姐一个人走，又有些不放心呢。”
“这可正好！”姚玖满面笑容道：“我因前几病了，这好几日不曾进宫，正要去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请安呢。”
姚黑儿只得将宫中跟了姚琼来的人，以及太皇太后又派来的人，都请进花厅内，好言好语都交代了一番，又拿起重重锦褥，将姚琼母子裹严实了，将两乘轿抬到门口，请姚琼和皇子的奶妈坐了，抬到大门口，复上了凤辇，往宫中去了。
姚黑儿眼巴巴看着两个女儿去了，转身回来，站在院内，出一回神，命丫头们拿了干馒头来，揉碎了掷给庭院内觅食的鸟雀，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阿弥陀佛！”姚黑儿身后，响起玉川大师的念佛声。
姚黑儿忙转过身，赔笑道：“大师从宫中回来了？不知今日陛下的病情可有好转？”
玉川大师摇摇头，道：“方才贫尼回来的时候，远远地看见皇后的銮驾，想是皇后回宫去了？”
姚黑儿苦笑一声，道：“可不是？这孩子一心要走，宫中也每打发人来，大师还不知道的？留在府中也不是办法，只能由她去了。只愿保佑了，让这母子都平平安安的。”
玉川大师点点头，在一个铺着狐皮褥子的石凳上坐下，看此时院内并无他人，因道：“夫人，贫尼明了吧，陛下的病，是不能好的了。只是贫尼不忍看着太皇太后伤心，故而用药力维持着，拖一算一，却终究有拖不过去的时候，如今皇后已产下皇子，陛下也算后继有人了。贫尼想着，用一剂猛药，逼出陛下体内剩余的气息，可使陛下清醒一两个时辰，以便交代后事，随后便会龙御归，不知可使得么？”
姚黑儿沉默不语，半日方抬头道：“这也是唯一的法子了，只是如何与太皇太后明？只恐老人家接受不了。”
玉川大师叹道：“若不用这个法子，只怕也要不了几，陛下体内的气息消耗殆尽，再也没有清醒的机会了。”
姚黑儿不觉便掉下泪来：“可怜我那女儿，如今才二十岁出头，难道就要守一辈子的寡了么？起来，都是我害了她，若不是将她许给陛下，任由她做一个普通百姓的妻子，又何必受这种煎熬？”
“阿弥陀佛！”玉川大师双手合十，又念了一声佛号，道：“夫人这话的明白，却依然做不出来明白事。这可是奇了！”
姚黑儿怔了一怔，叹道：“大师哪里知道？有些事情，上的去，却下不来。我如今也是没办法了。”
玉川大师点头道：“夫人其实还是在混沌之中，也罢，总有夫人醒来的那一。别人看的再清楚，也是帮不上忙的。既是如此，明日贫尼进了宫，就和太皇太后、皇太后明，总归只有这一个法子，总要试一试，豁出贫尼这一条命，便是惹恼了太皇太后，也算有了了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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