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听了这件事,不过不知晓其中细节。”莫迟雨忽然眉心一簇,好似有所恍悟,他侧过头看向墨烟,“这主意,莫非真是你提的?”
“不、不不,”墨烟有些结巴起来,“这当然不是!是他自己啊……”
“哼,”莫迟雨发笑,“你果然知道。”
墨烟垂头丧气地跟着莫迟雨回到了宅子。
正厅桌上放着一只锦布包袱,里面是杜春屏绣的几张帕子。莫迟雨进宫的时日多,杜春屏也就不必为着面子次次搬过来住,只是三两头过来聊表一下心意。
如此互不干扰,显然颇得莫迟雨赞许。
莫迟雨把帕子全部赏给墨烟。
起先墨烟收下这些东西时会感到良心不安。但后来她发现杜春屏其实也是知道的。有一次寒暄闲谈时,她问起墨烟最中意什么花,墨烟回答喜欢桂花和荷花。结果之后的帕子和鞋垫、腰带上,就绣有了桂花和梅花。
莫迟雨吩咐墨烟陪他用晚饭。
鲜鸡汤和炖猪蹄让她食指大动,馋得肚子咕咕直剑
然而,莫迟雨果然又不让墨烟安生吃饭,当她夹起一块滑嫩的猪皮时,他重新拾起先前的话题:“圣上难道就只问了你乐平王的事?”
墨烟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猪蹄稳在筷子上、按进瓷碗里。
“皇上还问了督主的事……”
“又是担心我的偏头风?他是不是还我太过孤僻,整日绷着脸。”
“看来皇上经常会找您身边的人打听了?”墨烟问。
“之前都是燕。”
“也对。”墨烟点点头,试探性地带点儿讽意,故作真地问道,“那如果墨烟要忠君,是不是就得逼您晚上早点儿就寝、早上晚点儿起身,每月看大夫,每日按时吃药?”
“就算我愿意,怕你也是没这本事。”莫迟雨回以更加鲜明的嘲讽。
“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许试。”
墨烟泄了气,把猪皮塞进嘴里,含糊地应“是”。
“你和乐平王往来,要注意很多事情。”莫迟雨又将话题扭回乐平王,“若是你真只把他当做堂兄来看,未免可笑。”
“墨烟还不至于那么傻。”她反驳道,“而且最初也不是墨烟招惹他的。”
莫迟雨不置可否。
“在你身上,有一件事很麻烦。”他。
“什么事?”
“别人想要你的皮肉,你就算真的打算卖,却是想卖也卖不了。”
墨烟眨了眨眼睛,一筷子青菜顿在嘴边。
“督主,真要在吃饭的时候这个?”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莫迟雨面不改色。
他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吃这顿饭本身就是为了训话,因此可以不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但墨烟则是实际上一嘴接着一嘴吃,每次莫迟雨开口发话都能把她呛到。
“督主,墨烟心里有数的。扶柳姐扶柳姑娘都和我过。”
“过是一回事。做过是另一回事。来,我倒没有问过你。”
“问什么?”
“你不也到了这个年纪?贵妃第一次同圣上在一起的时候,她便是十七八岁光景。那时候她只是给陛下清理房间的次等宫女,不过也是陛下最亲近的人。”
墨烟希望自己没有脸红。
她不喜欢这种类比。
“墨烟不会给您惹麻烦的。”她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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