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些往事,他不禁动容。
莫迟雨也笑了笑:“贵妃贤德。她看您比一切都重。”
“常霖,你,我还和以前一样吗?我有没有变?”他突然这么问,“阿玉总,我没有变过。环宇待我也还是如故。但我近来时常觉得……”
他缓缓止住,无言地看向莫迟雨。
听他这些胡话时,莫迟雨露出了绝不会在他人面前流露的温柔笑容。
自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莫迟雨很少再真心而笑。
“在常霖眼里,您就是您。”
听到莫迟雨这样,他便感到安心了。
因为伤口发炎的缘故,墨烟微微有些低烧,回屋后一直昏睡到下午。
她模模糊糊感到有人替她擦拭额际的闷汗,为她枕上了冰凉的布巾。她知道肯定是王燕,有那么一会儿她还拉住他的手腕蹭了蹭,忍不住撒娇。
墨烟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显出暮色。
但应当还没到宫城落锁的时候。
这样想着,她突然非常渴望离开这里。
她感到一种骨骼被死死束缚住的痛苦,无法生长、无法呼吸、无法动弹。她时不时会有这样的感觉,可她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起。
她自问,对如今的生活并无任何不满。
反之,如若如今的生活将被打破改变,她一定会竭尽全力避免此事发生。
墨烟闭上眼睛,从记忆里寻找自己最快乐、最自由的片段。
她找到了一片南京城外的春。她挽着白启鸣,在桃花树下笑笑……
不。
她猛地摇摇头,不允许自己继续怀恋下去。
想想母亲吧,想想师父,那些日子尽管遥远了,但也因此而犹如永远被春光照亮一般温柔轻暖。
子一道人墨烟没影悟”。
可是自己到底应当“悟”什么呢?
如果墨烟记忆里“从前”的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么她为何有幸得到重新再来的机会?还是,那不过是一场大梦?
墨烟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便决定不想了。
她摘下额头上冰敷着的布巾,坐起身,收拾收拾屋子,趁着暮色未至,穿上常服带上腰牌,出宫去了。
她到揽月楼,听扶柳正巧来月事不接客,只能陪着话弹弹琴。
对于墨烟来当然是恰到好处。
这样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占据扶柳的房间和床榻,安心享受揽月楼独有的甘甜世俗之味,以及扶柳柔软多情的话语和肢体。
绝大多数时候,墨烟都是喜欢“人”的,而且但凡是人,她都会有那么一点儿然的喜欢。就像有人喜欢兰花,不太漂亮的兰花也喜欢有人喜欢饲鸟,看到不太合心意的鸟雀时心里也觉得它们可爱。
墨烟喜欢热闹的街市,喜欢夜晚城市里到处传出人们安睡的绵长呼吸。
如果能够拥有一个美好的人,固然很好,但若是不能拥有,如此也很不错。
她这样和扶柳时,扶柳捏着她的脸她是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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