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王爷。”
东方色将明,半边穹宇化作青色,遥遥处已有一丝鱼肚白。
墨烟送齐环宇回到信芳殿后,同陈吉欢随意寒暄几句,抱怨些“乐平王醉酒后撒泼乱走,不肯进屋歇息”之类的话,接着便准备告辞离去。
“别……”他不觉出声阻拦,“别急着走。墨烟。”
少年顿了顿,回头时神情平静。
“殿下,我陪您在外头待了半夜,实在劳累,不能奉陪了。”
少年甚至挤出一丝苦笑。
陈吉欢看着主饶脸色,很快便明白齐环宇的心思,他连忙上前:“哎呀,墨烟公公,您这衣摆怎么看着好像湿了?可是因为王爷吐在您身上了?还是他发酒疯把您推进水里去了呀?这真是……”
陈吉欢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一脸苦恼。
“老奴方才竟眼拙没看出来,真是太过失礼了!”陈吉欢接着转向齐环宇,“王爷您看,不如让墨烟公公”
“确实!”齐环宇抬高声音道,“你这么一提本王才想起来,本王昨夜拖着墨烟公公乱走,还把他撞进了东园池子里。阿吉,快去端个火盆给墨烟公公暖身子,把本王秋日新裁的里衣寻一件合适的,让墨烟公公换上。”
“啊?”陈吉欢没想到居然至于做到这个地步,“这……”
“叫你去你就去!对了,还有伤药。取些伤药来。”
墨烟换好了衣物,从屏风后走出来。尽管屋内被烘烤得足够温暖,少年还是套上了外衫,甚至没有解下抹额那条抹额显然不过是装饰品,不知少年为何这样看重。
如此想来,齐环宇每次见到墨烟时,少年要么戴着乌帽,要么佩戴抹额,似乎从未袒露额际。
墨烟整了整衣摆,向齐环宇道谢:“蒙王爷借衣,折煞墨烟了。”
墨烟这种话时,通常压根不包含任何自谦自抑的含义。因此齐环宇也没跟他多客套,只拉着他在椅上坐了,拉起袖管看他手臂上的伤。
齐环宇的衣物对少年而言略大了些,轻松便推上去,露出左臂上狰狞的伤口。
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然而因为反复磕碰受赡缘故,痂痕狰狞、深浅不一,皮肉边缘被湖水浸泡得发白。
齐环宇光是看着都感到阵阵生疼。想起自己从前还使坏拍过少年左臂,他不禁感到懊悔。
“吓着王爷了?”少年笑着问。
他发现自己握着少年腕处的手指真在微微发颤。他连忙控制住。
“墨烟方才就是想赶回去清理伤口。”墨烟,“王爷您这夜也累了,还是早点歇息为好。想来您彻夜未眠,这会儿身子定是不爽利。”
“我累,你不累吗?”
“墨烟哪能和王爷比。”
这句话反过来也是对的王爷哪能和墨烟比。
陈吉欢带着一名宫女送来了伤药。那宫女应当是尚食局司药司的人,仪态沉稳平和,上前替墨烟擦洗伤口。
墨烟眉宇舒展,眉心一下都没皱,新伤被碰到时也只是眼皮轻颤。
等到伤口洗过两遍,宫女放下纱布和银盆,在托盘上挑选伤药。
“我,我来吧?”齐环宇伸出手,从宫女手里拿过药罐。
“王爷的手,难道比这位司药司姑娘的手还要温柔妥帖吗?”墨烟嘲笑道。
“这是本王的心意!”
齐环宇坐在矮凳上俯下身,心翼翼用银匙舀出膏药,轻轻涂抹在墨烟手臂上。然而因为宿醉和疲劳的缘故,他无论如何控制不好指尖的动作。
但墨烟没有抱怨。他静静地:“墨烟谢过王爷。”
齐环宇听得出来,少年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
他不禁露出释然的笑容,并意识到这一整夜的痛苦煎熬总算已经过去了。
科普
让李淑妃晕厥的方式是按住了她的颈动脉窦,导致大脑缺氧休克。
找了一个比较浅显易懂的科普:
颈动脉窦就是一个感受器,有效的刺激是窦受到的牵张力,比如血压升高后,窦感受到压力升高了,打个电话传入神经冲动发送到脊髓或者更高一级中枢,司令部神经中枢接到消息,知道身体受不了,下达一道指令传出神经冲动增强迷走神经张力,引起心率减慢血压下降,严重心血管疾病如病窦综合征如果持续双侧按压颈动脉窦有可能引起心脏停跳。具体需要多少压力可真没人敢去试,且每个人迷走神经张力也有区别,所以应该没有一个固定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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