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箤哭得专心致志,身子着了床面,搂着他脖子的手仍没有松开。
汲霍无奈地笑了笑,重又抱起她坐到床上。怕汲箤着凉,他便将锦被抽过来与她一起盖上,轻轻拍着她的背,下颌摩挲着她的头发,劝慰着她。
等汲霍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有多危险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以往两人私下相处时,虽也有些搂抱之举,可汲霍一直控制着,不超过小时候两人曾有过的接触方式的范畴。
多了一张床和一条锦被,无形间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锦被中温度渐渐升高,几层薄薄的布料再也阻隔不住两人感受对方的体温。汲霍只觉得一股热流开始在身体中不安分地蹿动,喉头也有些发干。
他强迫自己抬起头,企图远离汲箤的气息,汲箤却因为他温度的抽离,抬起头看着他。
她哭得小脸煞白,眼睛红肿,如同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抬脸时泪犹未断,走出一到晶莹的痕迹后漫散于嘴角。
那嘴唇红艳莹润、鲜亮饱满,如同春日的鲜果。
汲霍终于忍不住了,俯首就吻了上去。
怀中的人并没有反抗,可身体的抖动却更加剧烈了。
汲霍感受到,强忍着继续采撷的冲动,睁眼就看到了汲箤惊恐无比的目光。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喃喃的道:“对不起……”
汲箤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道:“我们这样是错的,是不是?”
汲霍一愣,想起方才汲箤对自己的那番谴责和质问,顿时明白了问题所在,道:“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吧?”
“我只要你亲口告诉我。”汲箤并不回答他,只重复道,“我们这样是错的,是不是?”
汲霍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思虑许久,才道:“是谁告诉你的,越国四皇子吗?”
“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瞒着我?”汲箤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可你,你都知道,是你让我周围的人都瞒着我,是不是?为什么?我一直以为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啊!”
汲霍看着她,道:“对你来说,我只是个最亲近的人?”
汲箤怔住了,她嘴唇张合两下,鼻子就一酸,泪水又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而下,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能说什么呢?即便已经知道了这一切都是错的,可方才面对汲霍的举动,她还是没有办法拒绝他。
她的害怕和惊恐,在汲霍的想要和喜欢面前,不值一提。
而这一切,更让她倍觉羞耻和煎熬,她又怎能宣之于口。
终于,她强忍着一切不适地感觉,道:“好,只要是你想要的……”
她主动起身,凑向了他的唇。
汲霍不由怔在那里,任她亲吻抚摸。片刻之后,他内心的恐惧全然消失不见了,猛得一把推开汲箤。
若真在一切都达成的时候便对汲箤做了什么,那他真的就是十恶不赦了。可汲箤却……
汲霍扳着她的双肩,激动地道:“你也喜欢我,对不对?喜欢到,这种程度?”
汲箤有些恍惚,不明白汲霍的意思。
可汲霍已然明白了她的感觉。这么多年来,他可以有意去模糊兄妹之情和男女之爱的边界,但到底两人之间横亘着一层兄妹的名分,他又不敢彻底向汲箤袒露心迹,对她说的话只能止步于让她陪在自己身边这种含糊的措辞,于情爱直接相关的字眼从不敢用,因而于汲箤对自己的感情并不十分有把握。
可现在他终于知道了,甚至,汲箤为了他情愿自己受委屈。
汲箤已经长大了,或许有些事情再瞒下去,对她会是更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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