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日在大宴之上,自己的确是有过分了。哥哥不得不娶端落儿,那心里自然是没有她的,以后都要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还是在异国他乡,这么一想,那个端落儿也挺可怜的。
汲箤思来想去,让贴身侍女沁奇挑了件首饰,前往西宫去看望端落儿。
可刚入后宫远远地就瞧见了崇戎真,汲箤有意避开,崇戎真却也瞧见了她,走了过来邀她一叙。
在崇戎真嫁给汲霍前,两人曾是闺中密友,汲箤虽因种种原因不愿见她,但崇戎真言辞恳切,她难以推拒,两人便去到崇戎真所居的南宫。
崇戎真看着沁奇手中拿着的锦盒问道:“公主是来看望谁了?”
她这是明知故问。汲箤显然不会主动来看她,而汲箤与北宫妃来往不多,以汲箤的身份,也不需向北宫妃示好。所以,很显然,这是要送给越国郡主的。
汲箤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摆摆手让沁奇退了出去,道:“正想去西宫坐坐。”
崇戎真一笑,道:“这么说,我倒是耽误公主和越国郡主加深情谊了。”
汲箤没有接话,崇戎真虽这么说着,却又给汲箤添了点茶,显然没有放她走的意思。
崇戎真看到汲箤头上戴着的珊瑚发簪,目露喜爱之意道:“好漂亮的发簪,居然是红色的。”
汲箤听了,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发簪,道:“是红珊瑚做的。”
汲箤与崇戎真性情相同,喜好也极为相近。她是慷慨大方的性子,先前当崇戎真是最亲近的姐姐时,只要崇戎真夸一句她哪件饰品,她便会直接摘下来送给崇戎真。
而如今两人早已不复从前,全因崇戎真嫁给了汲霍。
汲箤觉得有些心虚,还是补充了一句:“是哥哥从越国带回来的。”
意思是,这是不能送人的。
“原来如此。”崇戎真展颜一笑,道,“那就难怪了。我看公主拿着锦盒去西宫,还当公主转性了。”
汲箤皱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崇戎真仍是笑吟吟地道:“国主如此忙碌之时,待那端落儿仍是体贴入微,不时探望却有礼物相赠。别的不说,单说她带得那朵珠花,华美异常,比之这发簪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日这女子正式嫁入宫后,国主对她的宠爱不会在当日对我之下,我当是公主以前看不过眼的,现在能忍受了呢。”
汲箤一惊,崇戎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了什么?最重要的是,她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汲箤一时心乱如麻,看向崇戎真的目光中透着几分怪异。
汲箤的反应正是崇戎真所期待的,她继续道:“国主怕是有什么瞒着公主的吧?我倒是知道,国主的书房中有一副画卷,画的正是那位落儿郡主。这人在身边还不够,还要画成画放在手边,时时观赏,看来国主真的是很喜欢她……”
“你不要再说了!”汲箤脸色发白,身子微晃。
她这几日来生汲霍的气,汲霍又很是繁忙,她已有数日不曾入宫,并不知道崇戎真说的是不是真的。乍一听见,只觉得气血上涌,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等听到崇戎真说汲霍心中早已有端落儿之时,她更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的欺骗,昨晚他对自己的一番蜜语和信誓旦旦的承诺,此刻全都成了扎向心脏的尖刀。
汲箤盛怒之下,一把扯下头上的发簪,正要用劲摔在地上,手挥到一半,却又顿住了。
她看着那发簪,心中是无尽的挣扎和煎熬。
终于,汲箤还是狠不下心,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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