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廷轩得命，对大皇子说道：“大皇子，我们在城西郊外的一块荒地发现了钱一同的尸体，还有另外四十几具尸体，都穿着和钱一同一样的衣服。”
半晌，越致天才缓过神来，弱弱地问了一句：“四十几具？”
他不明所以，四处环顾求救，可皇上不让王府中人滞留，周围都是皇宫侍卫，没有人给他该如何回答的暗示。
和钱一同一样的衣服？难道是上次前去执行暗杀任务的暗卫？
不会的，他们都被菊儿要去使唤了，菊儿说要他们去密林将一切清理干净。不对，越致天想起菊儿劝他杀掉钱一同时说的“斩草必须除根”，忽然觉得头皮发麻，难道“将一切清理干净”的意思是……
可那些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效忠于他啊！
大皇子的反应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越致霄心中有种难言的滋味，他沉痛地道：“大哥，他们都是被人自背部一剑穿心而死，应该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一齐灭口了。”
他说着不由有些激动起来：“我去看过了，尸体里面还有我两个随从。其他人我虽不认得，但那带头人我能辨认出来。大哥，四十几条人命啊！难道是真的，不过是因为失手没有除掉你的四弟，他们就都该死吗？”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越致天呢喃道，“不可能的！就算他们失手了，我也从没想过要杀他们！”
“果真是你啊！”皇上闭目仰面，沉寂了片刻，痛心地道，“竟然真的是你派人去追杀你四弟！而且直到最后一刻，你都没有丝毫的悔悟之心！好啊！好……，朕真是养出了个好儿子啊……”
越致天早已瘫软在地，他哭得不成样子，抱住皇上的脚道：“父皇，真的，真的不是儿臣，儿臣冤枉啊……”
皇上气得一脚将他踢开：“你还抵赖？莫非是想去那停尸房，去亲眼看看你杀害的人？朕一直觉得你虽不说是天资聪颖，但至少宅心仁厚，不想你竟如此心狠手辣！追杀自己的弟弟，为了掩盖罪行还不惜杀害这么多人！你怎么狠得下心？”
“父皇，父皇！儿臣认罪，儿臣认罪……儿臣当日的确是受人蛊惑派人跟踪过四弟，可……儿臣只是想将他们带回来，而且儿臣也绝没有杀过那么多人！父皇你一定要相信儿臣啊！”越致天慌乱地辩驳道，“那些都是儿臣多年来培养的侍卫，对儿臣忠心耿耿，儿臣怎么可能对他们痛下杀手？！……是她！是那个贱人！来人，快来人啊！快把菊儿抓过来！就是她！而且这一切都是她撺掇儿臣做的！父皇一定要相信儿臣啊！”
很快，家人匆匆回报，道：“王爷，菊儿已经不在府中了！”
“传令下去，立刻封锁城门，务必将人抓获！”皇上吩咐过，待人走后，沉默良久，终于沉沉叹了口气，道，“至于你，到底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就去内府交待吧！”
越致霄道：“父皇，这件事情，儿臣认为还是等找回这个菊儿再行审理更为妥当。儿臣也觉得大哥本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受人挑唆，才会鬼迷心窍犯下大错。如今，儿臣和太子妃都平安无事地回来了，还望父皇网开一面。”
“就听你的吧，等抓到人再审。”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皇上也有些不忍，看到眼前的情景只觉一刻也不想多待，“摆驾回宫。”
“四皇子，你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若是以前有人对你如此，恐怕你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离开大皇子府上，莫乘远道。“你这段时间变化太大了。”
越致霄道：“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的大哥。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我接下来只想平淡一些，能得到的就得到，得不到的也不强求，能宽容的便宽容些，远离是非。”
莫乘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既然如此近期的担忧还是不要对四皇子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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