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冬至就要到了,按照旧俗,每年冬至日这一天也是为圣上祝寿的日子。各地藩王都携带着大量珍奇异宝纷纷涌入了紫都城,想在冬至日为陛下呈上贺寿礼。
外面已经冷得让人直打哆嗦,连玉在快到玉风画坊时加快了脚步,小跑了起来,撩起厚厚的门帘,窜了进去。屋内炉火生得正旺,和外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店内小厮见是连玉,赶紧笑脸相迎,从她手中接了脱下来的披风,见连玉双脸被风刮得没了血色,不禁开玩笑道:“李姑娘怎么又不坐马车?难道是天气冷了,府中马儿也躲懒不愿挪窝?”
连玉看着小厮的机灵样儿,心里一乐:“谁叫薛画师名声在外,难得一见,我要不跑着步来怎么显得我的诚意。”说完见店内还有些挑画等画的人,不禁奇道:“不是说今日早点歇市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店里?”
小厮苦笑:“小的三日前就在门内门外挂上通告了,送客人的时候也再三嘱咐过了,可今日还是有客人恳求说有急用,需再耽误一会儿,我和薛先生便商量再推迟一个时辰。”
连玉心里只有更得意,这玉风画坊到了自己手中后,被经营地风生水起,名声越做越大,薛弥子前段时间还在抱怨每天执笔作画,没有丝毫歇息的时刻,再这样下去手都要废了。不过连玉知道,他这是又馋那几口花酒,怕是有命赚没命花。
正想着,突然听到后室似有争执的声音,便让小厮留在前厅顾客,自己去后面看看情况。
一进后屋,见榻上坐着位年轻的小姐瞪圆了杏眼,旁边的两位丫鬟也正目含薄怒地看着薛弥子。
薛弥子见连玉进来,展颜一笑:“你怎么来了?”
那位小姐见薛弥子对连玉态度甚好,似乎更加生气了,冷嘲热讽道:“薛先生可别忘了,这画儿还没作好呢,怎么就放其他闲人进来了?”
薛弥子看着那位小姐,不客气地回道:“小姐一脸怒容,薛某要是将你这幅面容画在纸上,小姐怕是会当场撕毁画像,薛某又何必白费心思呢?”
不等那位小姐开口,旁边一位圆脸丫鬟便开口训斥道:“你别不知好歹,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小姐可是兵部尚书韩大人的千金,也照顾了你不少生意了,让你上门作画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荣耀,你竟然敢拒绝。”
连玉听那丫鬟一说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便对那位小姐温言道:“这位小姐也不用生气,玉风画坊的生意大家都有目共睹,我家画师平时日程紧,真是抽不出空去小姐府上作画,还望小姐见谅才是。”
那位小姐从小到大只有别人顺着自己的,哪有这样被连着拒绝两次的,况且她之前时常找薛弥子作画,听多了他的甜言蜜语,对他已渐生出莫名的情愫,这次让他去府上作画也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现在见连玉这么维护他,以为两人有什么龌龊,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当下脸一沉,对着连玉威胁道:“好一个你家的画师啊,那你可要看住了,说不定哪一天,这画坊都不再是你家的呢。”
连玉并不生气,朝那小姐微微一笑:“不用小姐替我操心,若小姐无其他事情,后面还有客人等着画像,劳烦小姐移步到前厅再说。”
那位尚书小姐起身死死看着连玉,眼中一片寒冰,带着两位丫鬟怒气冲冲而去。
待她们走远,连玉见薛弥子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戏,头疼不已,对着薛弥子恳求道:“我的薛神子,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作画吗?非要去招惹这些娇生惯养的小姐们,还要我一个堂堂王妃低声下气地来给你收拾烂摊子,平日都是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这么做,难道心不会痛吗?”说着,还不解气地在他胸前狠狠锤上几锤。
薛弥子没有回答,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连玉,连玉看不出那是什么感情,或者说薛弥子给连玉的感觉一直都是这样飘忽不定,捉摸不透,不像秦王,爱恨一目了然,以她的修行,还无法捕捉到这种眼色的含义。
薛弥子很快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表情,笑着问道:“找我何事?不只是来帮我轰走尚书千金这么简单吧。”
连玉这才想起来此地的目的,压低了声音:“那位舞伎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这几日消息也已放出去,想来宫中也应该听闻秦王府里王妃欲精进舞技,召进一绝世舞姬的消息,只等冬至进宫献礼了。你要不要再随我去秦王府看看编排好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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