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一哭,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安如山在苏柒反抗之前松开了她的腰,扬声大笑着转身离开。
“宁姑娘,怎么回事?”一个辽人跑来,用带着口音的汉语问道。
苏柒气的在原地咬牙,但还是先哄了哄怀里哭唧唧的李明阳,回答他的话“无事。”
安如山的身影在她眼前上了一辆马车,苏柒气归气,却看出那辆马车前坐着的车夫身上穿着的衣服,是月府的。
君仪城中,或者说整个燕国之中,姓月的只有一家,并且确实和安如山有点关系。
燕卓侯,也就是月玉婵的父亲。
马车在安如山弯腰进去之后,便缓缓掉头,向百里街外驶去。
马车中除了安如山之外,还坐着一个双鬓泛白,满脸褶子着急的侯爷。
“安大人,你到底有没有我女儿的消息?”
安如山刚坐稳,伸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等车走进了闹市之中,才捏着手上的翠玉扳指缓缓开口。
“侯爷,您也知道,梁王在牢中畏罪自尽,下官能把梁王妃捞出来已经不错了,着实不能让她在君仪露面。您也不想您唯一的女儿受到伤害不是?”
“我也知道是为难大人了,”燕卓侯眼中噙着老泪,按捺住自己焦急的心,压着声音含着祈求的意味道。
“我们已经等了快两年了,大家都已经忘记那件事了,就让我们见一面吧,就一面!”
安如山依旧不急不缓的含笑安抚他,“大人,月玉婵活的好好的,您就不要让她冒险再回君仪了吧?”
“可是我不行了!”燕卓侯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紧紧的盯着对面一直含笑却丝毫没有什么笑意的安如山,双手攥在一起半晌,才道。
“我受贿的事已经被捅到君上那了,刑部很快就会来查我的,安大人,这锅可是我替你背的,我只要见一面我的女儿就可以。”
马车摇晃着渐渐驶出了闹市,周遭安静了下来,安如山收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注视着他。
“侯爷是在威胁下官吗?”
闻言燕卓侯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马车的行驶已经偏离了原本的方向,绕到了西坊的后巷,在空无一人的寂静中,缓缓停了下来。燕卓侯看着面前的人没了笑意的神色,心底逐渐升起了一丝恐惧。
“不……不是的。安大人,你不能这样利用我!”
“侯爷,”安如山神色淡然的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轻声中透着刺骨的寒凉。
“不是我要利用你呀,是侯爷您自己太优柔寡断了,以至于您错失了良机。”
他笑,手中的软剑泛着冷光,剑身映出燕卓侯的那双布满了恐惧和不甘的眼。
“哦对了,月玉婵是真的活着,下官没有骗您,”他道,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只是,你就算见到她了,她也不会把自己叛国的证据给你。您到底是思女心切,还是想抓住她将功补过?”
话落,燕卓侯伸手意欲说些什么,只是下一瞬,脖颈微凉,他就再也没有了说话的机会。
安如山擦了擦溅上血的扳指,“啧啧”了两声。
“最可惜的是,有人帮她,弄得下官也不知她的去向了。”
燕卓侯尚未咽气的瞪大了双眼,喉间徒劳的发出“嗬嗬”的气声,只让血涌的更快了,安如山恍若未见,自顾自的擦干净剑上的血,抬脚下了马车。
远处赤尾山雀挥了挥翅膀,扑棱着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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