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遗武修正统,幼年就颇有天赋,力气大武力高,单是他那柄环佩重刀便不是一般人能拎得起来的,交起手来对方若不是擅长躲避或身手灵敏的,会很吃亏。
不过苏柒发现崔修元虽然说话不着调了点,但他在堇州那个边境小城里几年,也不少与战场上的人交手,动作间招式简洁凌厉,丝毫不逊色。
剑的力度不如重刀,所以崔修元也不拔剑,单凭剑鞘适时而挡,一路攻李遗的下盘。而后者则在身型力道上压制,重刀在手仿佛没有重量一般,挥舞的周围的风都如芒刺目。
两人交手十几下,几乎是不分伯仲。
苏柒不习武,遇到这种场面,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了胸前衣襟,但她还没能摸到墨玉石。吃过一次亏的李遗余光已然瞥到。
下一瞬间,刀锋突然挥向苏柒面前。
突如其来的血气扑面而来,恍若要人心脏骤停,苏柒眼看着刀落面前,身子却是动不了。
下意识的闭了眼眸。
“住手!”
刀锋未止,一支箭破空而来,直指李遗,他不得不收了刀锋,转身停下。
苏柒缓缓睁看眼,胸口一阵心悸,抿唇不语。
崔修元也是惊了一头冷汗。
靖王府的家丁围来,为首的拿着一张弓。而门外的禁军此时也一同进来。
数十人的刀剑戾气相对,气氛紧张。
李遗手握白玉腰牌,其上的滕鸟图案栩栩如生,对着来人也泛着冷意。
“靖王殿下,你想抗旨?”
李暄负手行来,不急不缓,从容的站到苏柒身侧。
“李统领带旨闯我靖王府,本王没意见,怎么不顾旨意牵连他人?”他冷冷的看向李遗。
“若是你那刀落下来,我夫人焉有命在?李统领又是何居心?”
“她也曾是君上要杀之人。”李遗道。
李暄分毫不让“曾经是,如今还是吗?”
李遗默然,只看向崔修远,“君上要崔鹄下狱,靖王殿下这又是何意?”
着重咬了最后几个字,李暄权当是听不出来,只是抬了抬下颌。
“说下狱就下狱,证据呢?崔鹄所犯何罪?”
“属下奉命行事,殿下有疑请面见君上,亲自问一问。”李遗冷声道,手握刀柄,大有李暄一个不同意,便直接拿下的意思。
风声鹤唳,吹的苏柒额前的发丝微动,她抿唇不语,手指微微轻颤,还未从方才的一幕回神冷静下来,胸口开始发疼。
“既然如此,本王就去见一见君上便是。”
李遗闻言,便伸手命人押了崔修元。
崔修元看了眼李暄的神色,心下了然,对靠近自己的人抬了抬手中的剑。
“用不着,我自己会走。”
李遗目光没有动,看着李暄,却对崔修元道,“请。”
“劳烦先帮我收着吧。”崔修元将剑扔给了李暄身边的高朗,后者凌空接过,微微点头。
李暄却在李遗转身之际突然开口。
“李统领应该清楚,君上无非是要给燕昌侯一个交代。”他道。
“所以在刑部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无权动刑。”
李遗脚下顿了顿,“属下无权过问刑部。”
“但是人是你送进刑部的,”李暄勾唇笑了笑,眼含冷意和警告。
“既然要查,就彻彻底底的查清楚,到底是谁,杀了燕昌侯之子。”
风过华亭,吹散一片桂花,飘飘洒洒的落在地上,被尘土掩埋,却还留着一丝痕迹。
李朝宗不是李暄杀的,但是杀他的人很明显要让所有人都觉得是李暄动的手。
为什么?
苏柒还没想明白,胸口传来的疼痛感已经无法忍下,她用尽力气唤了一声李暄,传到耳朵里却是气若游丝的声音。
“李暄……”在痛昏过去的前一刻,她感觉自己跌到了一个温热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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