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大急。
“反了反了!这是控鹤监正堂,岂容你放肆?
还不快来人!快去殿外,请廊卫!”
王公公那个老狗也知道,他手下那帮瘦弱的太监,可能非丁昊之敌,故而,忙不迭的催人前去请殿外廊卫。
殿外执勤的廊卫,那可是羽林军,大内侍卫!
这些人若是入内,丁昊估计,还真不是个!
值此危机时刻,忽闻殿外一声轻笑,紧接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妙龄女官,在一众饶拱卫之下,缓缓踱步而入。
此女约莫二十余岁年纪,一身绯色袍服,头戴乌纱、腰悬玉袋,足蹬皂靴,仪表不俗。
她将宽袍大袖拢在身后,顾盼生姿间,自有一股气势隐隐透出。
“这控鹤监,本是文风鼎盛之地,几未至,谁曾想?竟然变成擂台了!
还真是稀罕!”
“本公当是谁呢?原来是上官待诏大驾光临!
可是神皇陛下又有了差遣?”
之前还斜倚于座上的张易之张监正,微微坐直了身子,笑着问道。
莲花六郎张昌宗也跟着笑道:“哎呦!原来是婉儿姐姐呀!您可是贵客!无事不登三宝殿!定然是神皇陛下又有了旨意,对不对呀?”
其余众人,亦是不敢怠慢,全都笑脸相迎。
上官婉儿高傲的目光从丁昊脸上一扫而过,鄙夷之色溢于言表。
丁昊仿佛能够读懂她的眼神,觉得她分明就是在:“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一个为了功名利禄,不惜委身于七旬老妪,而沦为神皇陛下裙下之臣的男人,也理应被人轻视。
面对这个意味深长眼神,丁昊内心之中没有一丝的不平与怨愤。
见张氏兄弟并不托大,上官婉儿也收敛起了他笑容之中的那丝鄙夷。
也不过多的客套,言简意赅道:“陛下有令,今科春闱乃我朝抡才之大典,命尔控鹤监以“抡才”为题,应制赋诗。”
控鹤监除了是武则的后宫,还充当着文学侍从大本营的角色。
承恩之后的秀男,有一个称谓,便是“供奉”。
这个供奉里,其实就包含着文学侍从。
玄宗朝的诗仙李白,便担任过翰林供奉一职,也为后世留下了不少应制诗作。
张易之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以他对神皇陛下武则的了解,自然知道,武则这是是突然心血来潮,拟出个题目想与他们应和着玩儿。
吟诗作赋,风花雪月,可不就是最好的调情方式嘛!
既然神皇陛下来了兴致,他们这些男宠、面首,自然得全力以赴啊!
这也是他们存在的意义嘛!
不光得满足生理方面的需求,还得满足精神方面的需求啊!
普通的ya子都不是那么好当的!何况是面首、男宠?
神皇陛下有令,此时此刻,谁还姑上新晋秀男程翔?
即便是王公公恨得牙根痒痒,心中不甘至极,但见殿中诸人已经各自忙忙碌碌了起来,有人苦思冥想,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挥毫泼墨,他自然不敢再多事呱噪。
只是恨恨地盯着丁昊,只盼着这桩差事儿快点了了,一会儿再接着收拾他。
丁昊第一次见这种阵仗,觉得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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