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回去。
不管如何,她都要回去。
冯嫣然的年纪只有十三岁,买机票的时候出了些麻烦,无奈之下,她只好去买了汽车票。汽车票当天晚上的还没有,她住了个旅店等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才买到票。几番耽搁,沐嫣然回到南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九点多钟了。
南州城的夜,格外的亲切,也格外的凄凉。
但是沐嫣然不怕。
站在和母亲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大楼跟前,沐嫣然遇到了阻碍------
轴承厂家属楼的保安大爷拦住了她。
“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你肯定不是这里面的人!这么晚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沐嫣然:“……”好吧,她如今是冯嫣然。不过,这个保安大爷未免也太尽忠职守了些吧?以前这里的安保措施没见这么严的啊。
“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小姑娘,这么晚了不回家到处乱逛可不行,危险得很!尤其是我们这栋楼!你不知道吧,我们这这栋楼前两天死了个人!”
沐嫣然心头一紧:“谁啊?”想了想又道:“男的女的?怎么死的?”
在南州汽车站下车的时候,沐嫣然便买了南州日报,上面有有一个版块讲了一个得产后忧郁症的女人抱着才出生三个月的女儿跳楼自杀的事情,整篇文章当中没有提及她的名字,只说了一个沐女士。
沐女士?哈!她原以为她出了这么大这么惨的事,那个市长或许多多少少会难过会为她讨公道的,没想到,那个人选择了无视!
也是,市长的女儿做出如此疯狂如此骇人听闻的事,面上会无光的嘛!
保安倨傲地抬起头:“这跟你有关系吗?”
沐嫣然:“……”
直到此刻,沐嫣然才清醒地意识到:她已经不再是她了。
此刻的她是冯嫣然。
既然是冯嫣然,那么她便不再是妈妈的女儿了,也不是丝丝的妈妈。
既然她不再是她自己,不再是妈妈的女儿,不再是丝丝的妈妈,那么,她又有什么资格跟她们永远生活在一起呢?
这个认知让她很崩溃,同时也很无能为力。
最后,沐嫣然只好谎称自己是来找亲戚的,又好说歹说才进了家属楼。
她和母亲十几年前就搬到这里来了。
十二月的夜,格外的冷。天上飘着零星的小雨,一滴一滴地滴入沐嫣然的脖颈,她拢了拢羽绒服,双手紧抱着自己的手臂,将脸埋进自己的衣领里。
风,似乎更大了。
所幸,家里的灯是亮着的。
沐嫣然顺着窗户看过去,看到母亲沈凤正坐在一张凳子上,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沐嫣然却从她的坐姿看出,此时的她悲痛欲绝疲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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