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一圈,实在是不知如何化解小师弟的怨气。烦闷至极唯想回去蒙头大睡。
我刚进踏进房门就见活蹦乱跳的霜儿正躺在地上,那四脚朝天的姿态极不雅观,这天热虽热了点,但还不至于叫人躺到地上去吧。
我用脚踢了一踢霜儿,没动,又踢了踢,还是没动。睡的再死被踢了两下也该醒了,但她依旧躺着不动。
我赶紧蹲下去探探鼻息,然后拍拍自己的小心肝,呼吸正常,体温正常,脉搏正常,还好没死。霜儿全然一副酣睡的样子,只是怎么也叫不醒。我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将她搬到榻上,然后吩咐小豌豆去叫个人来。
这次的傻山鸡倒是能听从指挥,分清轻重缓急,很听话的就飞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听见追风鬼哭狼嚎的叫着祖宗。
原来小豌豆叫人的方式很是特别,追在追风后面啄,一直啄一直啄,追风受不了了就一直跑,一个追一个跑。追风偏离了路线小豌豆就换的位置继续啄。也不知道他被啄了多少口,终于跑我这来了。
“管管你的野山鸡,不然我明天就将它炖了。”
我泪声俱下“管什么山鸡呀,你快去帮我叫个大夫来,霜儿怕是不行了。”
我承认我说的夸张了点,但这都是为了营造紧迫气氛。追风的名字真不是白叫的,风一样撒腿就跑。我仿佛看到了他身后扬起的浮尘。如此看来霜儿在这庄园的人缘还是不错的。
大夫很快就来了,纯白的胡子挂至前胸,搭脉的时候闭目冥想,摇头晃脑,一副经验老到的样子。然而他说出来的话却是极不负责任的“这位姑娘只是睡着了没什么性命之忧。至于为什么叫不醒,老夫也不知道。总之咱们针也扎了药也灌了,该做的都做了,不如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庸医,招摇过市徒有皮囊的庸医。我正想发火呢,追风先飚起来了“你这什么话,信不信我砸烂你店铺招牌?”
面对这种没有什么杀伤力的威胁大夫依旧慢条斯理“少侠息怒,炎炎夏日肝火本来就旺,你再一生气肝就要被烤焦了。”我不禁要佩服这位大夫了,医术不咋样口才倒是很溜。
砸招牌算什么本事,我对追风使了个眼色,看我的“今日你要是能叫醒她我送你五十金,再给你做一起死回生的镀金招牌挂你药铺里,保你荣光万里。但是你要是叫不醒她,那不好意思,我们不能留一庸医在世上祸害百姓,我会把你号脉的那两根手指剁了。你应该知道我们爷是什么人,两根手指其实不算什么。”
老汗擦擦额头沁出的细汗用蚊子大小的声音嗡嗡“你这不讲道理啊,她这又不是病。大夫是治病的,又不是叫人起床的。”
道理?道理是和奸诈刁滑之人讲的,和老实人说话还不需要升华到讲道理那步。
“我就是不讲道理,你赶紧的,再试试。”
“你就是剁了我十根手指我也叫不醒啊,这姑娘睡的太死了,肯定正做什么美梦不愿醒来呢。”
梦,对,梦。我差点把自己的看家本事给忘了,当即遣走了那大胡子大夫。
追风很是不满撅着嘴即焦急又无奈“你怎么放他走了,方圆十几里就这么一个大夫。这下好了,霜儿定是要睡到天荒地老了。”
“你别吵吵,我想到方法了,去门口守着,谁也别放进来。”
“你要干什么?”
“问那么多干什么,我需要安静。赶紧去门口等着。”
追风不情不愿的看了眼酣睡中的霜儿,又怀疑的盯着我瞅了半天,最后无奈的老实去门口守着了。
我好久没进过别人的梦境了,手生了,念了好几次诀都失败了,就在我搜肠刮肚的想着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的时候,门被人咣当一下推开了。这追风办事不利啊,幸好我没进到梦里去,不然非得被吓出来。
两个人影背着光出现在门口,看不见他们的脸只见两团漆黑。
一轻浮声音飘至耳畔,是何崇光“小娘子,我们又见面了,这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呀。”边上的黑影转过脸对着何崇光,用利刀般的眼神狠狠的剜了两眼,他识相的捂住了那张喷粪的嘴巴。
该,开玩笑也不分场合。
这两人幽魂一般飘移到床榻前,一声不吭,上下打量着死猪一样的霜儿。最后是那何崇光鬼叫起来“哟呵,惨了,这小丫头是被人锁了魂吧。”那句哟呵,分明是幸灾乐祸。
我也有样学样的剜了一眼多嘴的乌鸦何崇光,什么锁了魂,听都没听过。“不懂别装懂,闭嘴吧你。”
“嘿,我怎么就不懂了,我可是跟着三胜道人修行过得。”
我连连摆手“什么三胜道人,一边去,没听过。”
被怼的何乌鸦简直可以用气急败坏来形容了,指我的那只手一直抖,我还以为他要骂我呢,我已经开始在想着怎么回骂了。“孤陋寡闻,头发长见识短,你不信问子轩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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