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批样品全部是厂家连夜发货,找了最贵的快递,光运费就花了几千块。
而说好的两天期限还没到,黄唯依就在工地晨会上挨了骂。每周一、三、五是三中的项目晨会,各项目经理都必须参加,会议时间是六点半。工地上多数是中老年建筑专家,像黄唯依这样年轻的基本没有,而女负责人就更是只有她一个。每次晨会她都引得众人侧目,而更吸引众人注意力的就是她场场不落的挨骂环节。
乔正总是能找出各种理由来训斥她,样品准备的第二天,还没到约定时间,乔正还是当着众人面骂了她一顿,指名点姓地说:“智能化的黄经理,你们公司办事效率实在不怎么样,我说一件你做一件,怎么说怎么做,有些事件你不知道主动做吗?交待给你后天办你绝不明天办是吧!要不说公司资历浅就是不行呢,没一件让我省心的!”
黄唯依面对这种无理斥责也只能默默忍耐。
对比起言语指责,更厉害的是同行的羞辱。优沃进场后,信和的人依旧经常出入工地,有时来拜访乔正,双方聊得好不热闹,乔正对待他们的态度也是天差地别。每次黄唯依看到信和的人,都是远远的避开,有一次不小心撞上,乔正叫她过去说:“这是信和的项目经理,没事多跟人家学着点,你们有什么不懂的让人家给指点指点。以后我也会经常请他过来,帮我盯着你们的工程质量!”
这些好歹还是有些许缘由的,更有一些没来由的斥责总让她感到措不及防。保温工程送材料的人生病了,换了他妻子来送,到工地找不到具体负责人导致耽误了半个小时的交接时间。乔正说起此事让大家注意工作上的交待沟通问题。说完不忘带上黄唯依,说:“这女人就是耽误事,真不知道你们公司怎么想的,弄个小姑娘放在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摆这给大家看景啊!”
一句话说得屋里的男人们哄堂大笑,黄唯依站在角落里默不作声。
工地会议室的椅子不够,每次晨会都需要从旁边的办公室搬些过来,而搬多少都是有数的,项目经理坐在会议桌搭配的椅子上,跟着的材料员或助理站在后面,第一次会议时便少了一把椅子,乔正看看黄唯依说:“黄经理你年轻,总不能叫前辈们站着你坐着吧?!”
黄唯依便乖乖将眼前的椅子让给旁边的人,自此之后,她再也没能在晨会上得到坐着开会的待遇。
乔正的刁难终于还是让黄唯依崩溃了,在她因性别受到攻击的那天,回程的车上,她坐在副驾上默默流泪,如果不是尤可心细,绝不会注意到她的无声哭泣。没有声音,没有抽泣,没有任何肢体语言,就是两行连了线的清泪,不断地坠下。
每次会议尤可都会跟着她,每次黄唯依都会嘱咐他,不管甲方说什么都不要反驳,甚至连不高兴的表情都不能表露出来,听不下去就不要听,要做到一脸平静。好几次尤可都攥起拳头来,又都被她轻轻按下。尤可是个直脾气,哄着黄唯依说:“依姐,你哭是不是因为乔正那孙子?咱工作上是不能顶他,但私下底可以弄他啊。等晚上我叫上两个兄弟,回家路上弄他一顿,不把他腿打瘸了我就跟他姓!”
“你可别做傻事!犯不上!我没事,缓缓就好了。”黄唯依擦着眼泪说。
“依姐,你为啥受这委屈啊,这活儿咱不盯了,让川哥换个人来负责。”他递给黄唯依一张纸巾,说:“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去跟川哥说。”
其实尤可不说,向百川也会问,尤可就是向百川放在黄唯依身边的一双眼睛一对耳朵,每天的工作内容向百川都会询问,得知了这个情况,向百川也是第一时间做了调整,三中的项目不用黄唯依盯了,转给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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