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摆摆手:“按照我说的做就是。”
第二日上午朱慈烺刚下学,小魏子就凑过来:“殿下,西山那边煤降价了,好多矿工都到咱们矿上找活干,刘公公问怎么办?”
朱慈烺嘴角露出笑容:“来多少,咱们收多少,他们降到两文钱三斤,咱们就降到一文钱两斤,传下话去,开平煤也降价到批发价一文钱两斤,零售价两文钱三斤。”
接着连续几天朱慈烺控制的六个矿吸纳了西山一半的矿工,其余矿厂因为人数不足,只能从流民中招募矿工。
很多小矿因为人员不足,干脆就关门转卖,也没有人提进京告状闹事了,一个是温体仁前车之鉴犹在,二是这些矿工不好鼓动了,不在你矿上干,还可以在太子矿上干,不仅待遇更好,还管饭。
各地省代理陆续出售,手里的钱多了,收矿的步伐进一步加快,煤价的持续走底加上开平煤的冲击,又有锦衣卫不停散布谣言,谁家的矿卖晚了少卖了多少钱,使一大批矿主对开矿失去了信心。
煤矿跟其他生意不同,不仅开矿需要花一大笔钱,他还是一个能开不能停的生意,一旦停产,整个矿洞就废了,想要重启比新挖矿洞花的钱少不了多少。
因为矿洞需要不停的排气排水,不停地做支撑,要是稍有不慎就会透水塌方爆炸等等一大堆事故。
所以即使不挣钱矿也不能停,采出来煤卖了赔钱,不卖堆在那里啥都不是。
两难之下还是卖掉为好,要卖还必须趁早,等停矿了在卖,那只能按照矿山来卖。
王家沟就是一个以煤矿为生的小村子,趁着采矿的东风,大家在村长的带领下在自己后山上也开了一个矿洞,只是不知道怎么开着开着矿,这矿洞就变成村长家自己的了。
然后大家给村长打工,一开始背十斤煤一文钱,不过随着一大票流民到来,背煤的价格被压低到二十斤一文钱,一趟背一百多斤,仅仅有五六文钱,矿洞昏暗空气污浊,大家需要把煤从洞壁上一点点的敲掉,然后背着煤爬出矿洞,大家辛辛苦苦一天也不过七趟。
一天下来仅仅三四十文的收入,这些钱仅仅够一家人勉强维持个半饱。
今天王十九正趁着午休的时候啃从家里带来的饼,饼子一半杂粮一半干菜,这些干菜是媳妇带着女儿在山里挖的野菜,他因为在矿上要出力气,还能吃两个饼子,家里只能喝点野菜粥度日。
边上王狗子凑上来:“十九叔,你听说了么?太子殿下的皇明矿业在招工。”
王十九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王狗子往边上看看继续说道:“听说太子殿下的矿,背十斤煤一文钱,中午还管一顿饭,一人五个杂粮饼,粥管饱,十天还有一顿肉汤唻。”
王十九突然觉得自己原本嚼的野菜饼咋不那么香了,肉汤啊,上一次吃肉还是三年前吧?
王十九想到去年也是这个时候,自己在地里逮了一只兔子,孩子们高兴的又唱又跳,可王十九没舍得吃,送到宛平城里换了盐巴。小七哭了三天,一吃饭就哭,那个时候自己就琢磨着什么时候能给孩子好好的吃一顿肉。
这一琢磨就是一年,矿上流民越来越多,大家的活越来越不好干,不要说吃肉,现在连一顿饱饭都成了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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