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论那个渎职之罪是真是假,难不成苏彦辞真的分不清、辨不明?想要这样一个忠心臣子的命吗?
自己当年明明是一字不差的将荀文赋的治国之策转述给了年幼的苏彦辞啊!
崽崽怎么长着长着就歪了呢?
朝凰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直到后半夜,荀夫人因体恤乏累、渐渐陷入沉睡后她才命人安置好夫妻俩人,回到了自己的闺房内。
刚一关上门,朝凰便察觉到竟是有客来访。
三生,是苏彦辞来了吗?
三生见朝凰直接喊苏彦辞便知晓她是生气了,未免殃及池鱼,三生特别爽快的卖了队友:是的!
呵!
把人打成那样了居然还敢夜闯人家女儿的闺房?
要不是皇帝这一身份绝对要被打断腿的好吗?
“深更半夜,夜探女儿家的闺房,公子是想当采花大盗呢?还是做梁上君子啊?”朝凰说话毫不客气,火药味十足,摆明了就是在说暗处之人里外都不是好人。
藏在回廊上的暗卫们听得心肝直颤,苏彦辞自己也是破天荒的被噎得不轻,一时竟不知还要不要走出去。
朝凰大咧咧的翻了个白眼,走到桌边,手上翻转着杯子:“嘁!看来我还说少了啊!梁上君子和采花大盗太过太笼统了,我应该再加上一条见不得光的鼠辈!”
“你大胆!!!”
鼠辈一词到底还是太过了,苏彦辞黑着脸,大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不曾想迎面就是一个茶杯砸了过来。
他轻轻松松侧身一闪,杯子瞬间掉落在地。
心里在冒出一股无名火的同时眼底的光亮亦是悄无声息的滋长了起来,转过头,正想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一点教训时一个软枕咻的砸了他一个满脸。
苏彦辞嗅着鼻翼间的淡淡馨香一时僵在了原地。
他这算是被这个小丫头给打了吗?
应该算吧?
朝凰见自己竟然真的砸中了,顿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抛开了优雅贵女的包袱,眉眼间满是嘚瑟:“哈哈哈!你现在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吧!登徒子!”
“登徒子?”
苏彦辞闻言蓦地掀起眼帘,一双异于常人的暗蓝色眼眸死死地盯着朝凰,犹如雄鹰盯上了他的猎物一般。
死也不放手。
朝凰一瞧,脸上的笑意忽地一滞,心底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结果就见苏彦辞竟一步步的朝她走了过来,忙不迭的后退了两步:“你你别过来啊”
嘤嘤嘤
自家崽崽真的长歪了啊!
一点都不可爱了!
苏彦辞对朝凰的抗拒恍若未闻,一步一步的缓缓逼近:“无论是登徒子还是采花大盗、梁上君子,似乎都得要做点什么才能对得起你送给我的这些称号吧?”
朝凰:“”我崽记仇这点倒是没变
房内没有掌灯,淡淡的光亮来源于柔和的月光。
在一片暖色的衬托下,苏彦辞的眉眼亦是柔和了起来,俩人看似是在斗嘴吵架,又莫名透着一股子温馨。
当苏彦辞踏完最后一步,终于来到了朝凰的面前时,低下头,恰好对上了朝凰噘着嘴、不开心的模样。
眸底忽地划过一道名为困惑的光芒。
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嘴上却是脱口而出:“都说丞相府大小姐知书达理、温婉大方,看来不过是传言罢了。”
朝凰闻言肆意的挑了挑眉,面上一派兴味。
几个意思?
阿辞这是在说自己不温婉、不大方、不知书达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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