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干什么呢,吵!”他得带着怒气,原本有着不怒自威的眼神,这配上声音更是骇人。
这种时候,有些话,福安是不敢的。
“回,会皇上的话,后头是妩贵妃正训斥着大皇子,许是大皇子做了什么错事儿吧。”
“那前头呢!”
“这……”福安很是为难,这要是了,便是在皇上自相矛盾了。
“皇上批折子入了神,怕是忘了些事儿。”楚哀给福安使了眼色,让他退了出去,终究是自己惹了这尊佛,不该由下龋着,“您今儿早上不是让良贵人跟着太厚一道儿走么,该是太后想听戏,良贵人在唱呢。”
齐紫琰喘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他本想也像看福安那样看着她,可是面前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倒叫自己狠不下心来,这样一来,愤怒化作懊恼,只得闷闷地“嗯”了一声。
至于懊恼谁呢,当然是自己了。
瞧着齐紫琰的生气的样子,楚哀又笑出了声儿,“难道是这儿热了起来,皇上的心里头也跟着热了么?”
“少拿我取笑。”齐紫琰还是颇有不忿,白了楚哀一眼,“你总是拿我不当回事儿似的。”
“臣妾怎么会不把皇上当回事儿呢?”楚哀的认真,就像是真的,也的确是真的。
“哀儿。”齐紫琰看了她一会儿,眼中却没有高兴。
“皇上?”楚哀带着些疑惑,不懂他为何这样,还莫名有种被人看透了心思的感觉。
“没什么。”齐紫琰笑了笑,其中有不少无奈,“不过是方才反应过来良贵人唱了些什么,想让你细细听。”
楚哀跟着勾起唇角,“不过是唱了一出儿红鬃烈马中的武家坡,好是好,却总觉得其中欠点儿味道。”
“哦?”齐紫琰挑起眉,看着她,“来听听。”
“这种讲的是薛平贵虽至人臣极地,然遥忆结发糟糠,或仍守破窑,曾为得一享伦之乐。回望家山,不觉归心似箭。遂辞别公主,衣锦还乡。但在外十余年,更经风霜,已是须发苍苍,非复当年张绪矣……”楚哀顿了顿,缓缓闭上眼睛,“皇上您且品,良贵人虽唱得一口男腔儿,但是其中的沧桑感,还是少了不少。”
“一个女子,有那么些故事,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啊。”齐紫琰看了她一眼,又扫过她手上的书,“今儿怎么想着看起孟子了。”
楚哀还没反应过来他上句了些什么,就听到后边儿的一问,只得匆匆答了话,“闲来无事,瞧些圣贤之道,当做陶冶也是好的。”
“可是有所领悟啊?”
楚哀吸了口气,斟酌了一番,才又话,“臣妾看的这本是孟子告子上,其中有一篇鱼与熊掌不可得兼,臣妾觉得甚是有理。”
齐紫琰笔尖一顿,抬起眸子,神情像是在笑,却还掺着些严肃,“但是我喜欢的是孟子梁惠王上,以若所为,求若所欲,犹缘木而求鱼也。”
缘木求鱼。
楚哀心口一滞,外边儿的戏,
也停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