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凑到李师爷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大抵便是天禧楼的老板娘多年未有所出,见来了个无依无靠的外乡女人,还带了个伶俐的小孩,就动了歪心思,事情很显然。
“娘子,莫要再闹,此事........”师爷斟酌了一下,一时也没想出什么主意来,他从四十来岁跟着杨程,所想所做也皆是向着杨程,到如今已过了快二十个年头,心里自是知道杨程不甘于止步于此。
这德贤王爷虽寄情山水是个闲散王爷,在朝中说话分量却很足,连皇上都得听上一两句,对杨程的前程可以说至关重要,今天这个事最好是能够将它压下去,至于那天禧楼也是有些背景的,得罪了说不准又是一个大麻烦。
他有点浑浊的眼球转了转,开口道:“娘子,杨知县今日有要事在身,实在无法帮娘子明案,老夫见娘子行李单薄,让衙役去些拿银两,你先找个地方落脚安顿好,明日再来,可好?”
“不......不,民妇不需要什么银两安顿,民妇只要讨回我的枣儿,.....民妇有冤屈啊!青天大老爷在上,替民妇做主吧........”听到师爷推脱的话语,妇人脸色一白,一把推开前面的人,站起来挤到人群前,大声地喊起来.
见妇人不听劝,师爷使了个眼色,一旁的衙役赶紧上前拦,想捂住妇人的口,妇人情绪激动,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衙役的阻拦,却在推搡中脚下踉跄摔倒在地。
女人吃痛,想着被人抢儿,平冤无门,心中悲悲戚,泪水更像不要钱一样下来了,围观的老百姓见状更来情绪了,个个义愤填膺的开骂起来,甚至有些头热的汉子嚷嚷着要收拾打人的衙役。
此时的县衙门外一锅乱炖的粥沸腾起来一样,乱的什么都看不清。
县衙府内院,一身官服的杨程正在与人对弈,那人身穿暗色的衣袍,衣襟处绣着低调内敛的花纹样式,此时他手执一枚黑棋,严肃方正的脸上表情管理得当,让人猜不透深浅。
“老爷。”一个穿青布的下人急匆匆的穿过回廊,走到杨程身边低声叫道。
然后他俯低身子在杨程耳边说了几句,杨程脸色就变了,怒道,“荒唐。”
“杨知县,可是发生什么事?该到你走棋了。”那人淡淡的开口。
杨程起身,脸上已经回复平静,他歉意的拱了拱手,“王爷,在下琐事缠身,不能再陪王爷博弈,求王爷赎罪。”
“你可知......本王平日不喜管事,只凭自己喜好来看人和对人?”听到杨程的话,那人原本和善的眼睛突然聚起了一丝不同的光,半响,德贤王爷挑了挑眉,将手里的黑棋放下,然后缓缓的站了起来。
德贤王爷生的一副好身材,足足比俊美偏阴柔的杨程高出半个头来,瞬间挡去了许多阳光,本就玲珑小巧的亭子里让人倍觉压抑。
杨程浸淫官场多年,听到这话马上就品出不同的意思来,袖子里的手握了起来。
“下官不知王爷如何看人,也对王爷的喜好不甚关心,只知在下官管辖的土地上此刻有人承受着冤屈,为民解忧,是在下多年来对自己的要求。”
杨程是个骨子高傲的读书人,也从不想向任何人低头,更何况是皇亲贵族,所以即使明白德贤的意有所指,也不像其他的官一般,舔着脸上去巴结。
杨程回绝的不卑不亢,铿锵有力,德贤王爷顿了半响,片刻后眼里再次泛起波澜,旋即爽朗的大笑起来。
“好一个旭尧啊,哈哈哈,本王果然没看错人。”德贤亲昵的称呼字的举动,让杨程愣住。
“算起来,你也是本王的妹夫。”
“本王好久未曾上过朝堂,今日便随你上一趟公堂开开眼界。”说完德贤一甩袖子率先走出了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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