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略过鸟鸣,叫醒了软榻上的人。陶枝半睁了眼,伸手扶开薄帘,撇眼瞧见里屋内莫名多出几个人。霁华仍旧是一身万年不变的黑袍,漆黑的长发拢在身后,正坐在软榻的另一处,身后站着申月仙君。东轻也半压了眸子,收起以往的戏谑胡闹,正襟危坐。
玉石地上,广陵仙子与广陵将军跪得规规矩矩,广陵仙子双眼通红,似乎大哭过一场,再是一贯爱惜自己的羽毛,今日也发髻凌乱,妆容不正。
这一幕,倒将原本迷糊不清的陶枝吓了个清醒。
“今日…”,察觉到声音有些沙哑,申月递过来一杯茶水,她轻轻咳了咳,“是个怎么回事?”,莫非是昨夜自己喝多了,这些人都来兴师问罪,但看广陵仙子的模样,又不像是来找自己发难的。
“陶枝,你昨夜中了毒。”
“中毒?”,陶枝连忙探了探自己的生魂,“神清气爽,灵力通络,不像是中毒了。”
霁华顿了顿,“中得不深,我已经替你解了。广陵仙子在酿樱桃酒时,误将果核与果肉碾在了一起,但樱桃核本就有剧毒。只是混在酒里,你昨夜才未曾察觉。”
这听起来,倒像是自己酗酒误事,“啊,既是手误,广陵仙子与将军也不必如此跪着,本君今日觉得身体甚是不错,想来那果酒有毒也有用。”
陶枝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番,苍天大地,她虽是喝断了片,但总觉得昨日并非有什么不适,倒觉得昨天夜里,心情不错。
她疑惑的望了一眼霁华君,俊俏的侧脸,深邃坚定的眼神,冰冷淡然的气息,实在是馋他的身子
对,昨夜就是这感觉。
酒真是个害人的东西。
“不行!”,声音威严刚直,开口的是广陵将军,他不争气的看了广陵仙子一眼,“小女…实在糊涂。伤了知命君,是小仙平日太过放纵,才做出如此错事,还请知命君重重责罚。小仙绝无怨言。”
“爹爹…”
这刚正不阿的气势,倒将陶枝吓了一跳,她起身坐正,又苦口婆心,“纵是在施塔山,也有知命失误而为,若非酿成大错,本君也是不发问的。更何况将军与仙子是九重天的人,一时失误,本君何须要处罚于你。”
“那就请帝君责罚!”
广陵仙子哭得更凶了。
怎么是个油盐不进的糊涂将军。
“将军说得对。”,霁华终是开口,“有错是一定要罚。”
霁华起身,正对着陶枝,“广陵仙子有错,罚剥其仙籍,降为仙仆,看管诛仙台三百年。你觉得如何?”
“诛仙台…”,广陵仙子连忙扑向一旁的将军,“不要,爹爹,诛仙台是何等地方,女儿去那里待上三百年,就算有命回来,以后怕也是个残缺的神仙,爹爹,我不要,你说说情…”
广陵将军顿了顿,神情颇为心疼难过,却不为所动,匍匐在地,声音铿锵有力的接下:“小仙领罪。”
“此事罚得似乎重了些…不如…”,话音未落,霁华便随手摁了她的脑门,将她推进了薄帘之内。
不容置喙:“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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