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
小锦惊呼一声，隐约明白。陶枝起身，“清赴帝君是师傅的同胞哥哥。三界知晓这件事的人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若非我成了知命君，也是不知情的。”
“所以…清越君在世时，施塔山才与九重天亲密不少，清赴帝君也待施塔山极为宽厚。”，慈藏恍然大悟，“那君主子…”
陶枝回身坐下，“慈藏，你先说说自我离开后九重天都发生了何事？”
她这一百年，日日沉浸在师傅的离去和与霁华的前尘往事之中，哪里会分神顾得了其他。
是糊涂，也是难得糊涂。
“几乎所有的大事都发生在君主子离开的那日。”，慈藏缓缓道，“当日，霁华君利用与碧落仙子的婚礼，引来了天宫的沐阳君，天后琅媛爱子心切，携着清赴帝君一同赶去，被霁华君与夜君来了个瓮中捉鳖。霁华君利用破界杵重伤沐阳君，清赴帝君在最后关头为沐阳君挡了一剑，自此应劫…琅媛也被霁华君困住，锁进了诛仙台。与此同时，万妖王东轻带着天兵斩杀了几位叛变的长老，收复妖界。此后，霁华君入主天宫，成了如今的霁华帝君。”
陶枝愣了愣。怪不得离开那日她没有见到东轻，原来是突袭去了，趁着琅媛入了陷阱自身难保，一举击破那几位狼子野心的长老。
“他果真是干大事的人，连与心爱之人的婚礼都能拿来利用。”，陶枝微抿，微微皱眉，“那…沐阳君呢？”
“沐阳君被丹凤公主救走带回了南迦巴瓦山。霁华君一怒之下血洗了凤凰一族，将凤凰族域岐山划入九重天领域。此后夜君带兵去南迦巴瓦山追绞了几回，但因为南迦巴瓦山实在奇特，只能不了了之。如今妖魔鬼三方仍属魔界，岐山凤凰族陨灭，十二星殿属九重天，南迦巴瓦山由沐阳君与丹凤主导，算是三足鼎立。”
陶枝抚摸着手腕上的平安镯，思绪越发繁杂，扰得她头疼，“沐阳君受了重伤，又被带去了巴瓦山那种极魔极寒之地，你确定他还活着？”
慈藏点头：“不错，前段时日仙界疯传，说是在碧落仙子的宫殿内发现了沐阳君的身影…夜君为此还责罚了碧落仙子，不但下手毒打，还将她关了禁闭。”
“碧落…仙子？”，陶枝疑惑。
“霁华君与碧落仙子的婚礼被沐阳君搅乱以后就没再择日成婚。听闻是霁华帝君觉得碧落仙子修行低弱，若是成为天后就要同他一起历天劫，霁华帝君不想碧落仙子受此苦楚，便将此事搁置下来了。所以天宫之人仍旧称其为碧落仙子，与霁华君分居两殿。帝君每日都会抽些时间去看她，但为了碧落仙子的名声，从未留宿。”
他倒是一如既往的贴心。
陶枝拂了拂衣袖，口吻清浅：“稍后我会解了加在施塔山结界上的禁制，各位长老可以回自己分守的领域，也可长住在施塔山，若是有事，第一时间知会便可。慈藏，四月四我会去一趟九重天送灵，清赴帝君在大局前也算德高望重，加之是师傅的哥哥，师傅不在以后，理应由我前去送灵。”
“君主子说得在理。”
慈藏应声，与几位长老一同离开。小锦跟在陶枝身后，只见平安镯从手中飞出，陶枝翻手掐诀，白日晴空一阵金光散去，转而又回到手中。
“那位清赴帝君之前来找过清越君一回。”，小锦想了想，“就是在施塔山遇袭的不久前，他与清越君在树下饮酒，好像有心事。”
“是吗。”，陶枝心不在焉的回着，她知道这件事。栀花娘娘在跳下诛仙台前多番控诉清赴帝君，他对琅媛与栀花皆是薄凉，最后却一半修为给了霁华君，一半用来救沐阳君，也许不算一位好夫君，却担起了当父君的责任。
霁华许是原谅了他，所以才为他送灵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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