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华这几日喝药都十分痛快,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疼痛,白日里话很少,不是在假寐,就是在思考,只偶尔问一问阿远有没有以安的消息。
离着古都还有不到五天的路程,今日是以安离开的第七天,傍晚阿远吩咐好军队驻扎休息,便见霁华站在一旁的空地上。
阿远有些吃惊:“你能起来了?”,霁华点点头,“今日觉得有力些了。”
“将军离开时说,第七日会在这里与我们会和。”,大抵是到了傍晚还不见以安的身影,阿远看起来也有些担忧,“不知道将军…怎么样了…”
“若是以安回不来,你要如何向朝廷交代?”,霁华看着斜阳一点一点落下,黑暗席卷大地。
阿远蹲下身扯了一根草,“路途遥远,突发疾病,暴毙而亡。因怕传染将士,就地火化掩埋。”
霁华听着,胸口一紧,远方突然传来轻微的马叫声,阿远连忙匍匐在地,转而一阵欣喜:“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霁华松了一口气。看着以安骑着白马,穿着一身黑衣,白纱覆面,直直的向他奔来。在离他手臂之长的距离,以安驾停了马,俯身看着霁华,她吹了吹白纱:“怎么不知道躲呢?”
霁华没有答话,见着她能平安回来,这种感觉很好。
“将军!”,阿远接过马绳,以安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递过去一个包袱:“去,让军医辨认一下这些药材,然后煎服给这位公子。”
“那药…”,阿远忧愁的看了一眼霁华,他却神色平淡,眼中甚至藏着欣喜。
以安下了马,示意让阿远去忙,她抖了抖衣袖,一边往军帐的方向走去,一边问霁华:“你…最近好些了么?”
霁华跟着她,点点头:“嗯。”
军帐内以安脱下外衣,坐在一旁的长塌上喝水,霁华跟着坐下,以安正要开口,帐外阿远叫人烧了些热水送过来。
“你先去收拾,我等你。”
以安点点头,自行竖了个屏风。赶路许久,也确实是累了,温暖的水浸润过来,以安放松的靠在桶壁。忽然屏风外多了个身影,霁华站在屏风后,以安连忙用手遮了遮。
“以安,我叫霁华。”
以安愣了愣,“嗯。”,答话以后,霁华仍旧没有离开,以安动了动身趴在桶沿上:“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么,比如药…”
“凡人哪有那般容易能拿到神仙的药,我说过,我不会怪你。”
以安想了想,穿上衣裳绕过屏风,霁华一步一步跟着她,见她从外套里摸出一个小瓷瓶,以安顾了顾四周,拉着霁华坐上床,又将帘子放下。
以安将药从瓷瓶里抖出来摊在掌心:“我在空灵山找了两日,只寻得些草药,但在离开的前一夜,我在山崖下休息,梦里有个女神仙给了我一瓶药,醒来时这个瓷瓶就在我的身侧。”
霁华细细听着,如今他术法全失,元灵已损,全然判断不出这颗药是否是神仙药。
以安继续道,“女神仙叫我切莫让世人知晓,以免惹上麻烦。可是这当真是神仙给的么,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颗什么药…”,以安将药递给霁华,“若是你害怕,我们可以一人一半。”
霁华痴笑了一声:“胡说,你又没病,瞎吃什么药。”,说罢将药吞了下去,他都这副模样了,就算是毒药又有什么关系,而且药是以安带回来的,是毒药他也愿意。
以安见他毫不犹豫的吃下去,又吞吞吐吐的开口:“霁华…我虽不知这药是否能救你性命…但我从河滩上将你捡回,让你多活了些日子,是不是也算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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