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之和陈微翘到了极欢院后,两人就分开了。陈微翘是来与姐妹交流琴艺的,赵远之不便见那些大小姐,就一个人上了二楼。这极欢院到了晚上便是热闹非凡,兴源楼的姑娘排名靠前的几位大多被请到这里,或歌或舞,看得人眼花缭乱。赵远之挑了个还算僻静的座位,要了几盘小菜一壶热茶,仔细观察着周围,寻找婉儿的身影。
正在他低头吃菜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接着楼下传来了惊呼!
“有人坠楼了!”
“快来救人!”
赵远之连忙跑到楼下,分开众人,只见一个妙龄女子倒在血泊之中,已然气绝身亡,正是那日投湖的雪儿。
“啊!这不是兴源楼的头牌吗?”
“呀,怎么死这里了?”
“多不吉利?”
“完了今年八成是要遭灾了,龙王爷的新娘死了!”
赵远之越听越气,这姑娘都死了,还这么多人背后议论,着实让人生气。“大家都散了吧,这里需要维持现场!”
他说着话,一个女人走进了人群中,正是婉儿。
“这不是赵大人吗?”
“是你!”
婉儿见了赵远之也不惊讶,款款走来“赵大人别来无恙。”
“婉儿姑娘,这是另谋高就了?”
“是啊,烟花女子终归是浮萍,现在婉儿可是洗手不干了。”
“哦?那真是可庆可贺。”
赵远之语气冰冷,婉儿故作委屈说:“赵大人,那日都是误会,都是那个白纱遮面的女人迷惑我,我才对您刀剑相向的。”
赵远之不理会“把掌柜叫来。”
婉儿笑了“我不是早就等在这里了吗?赵大人。”
赵远之本是半句话也不想同她多说的,但一听婉儿竟然是极欢院的掌柜,有些吃惊,这小女子什么手段,凡尘女子不过短短几日竟然成了酒楼掌柜,想必这里和那个茶苑有些联系。
“大人!”在需要的时候,王大虎总是能及时出现。“大人有人办案说极欢院有人坠楼!”
“嗯,是那个雪儿。”
“果然是她。”
“嗯?此话怎讲?”
王大虎解释道:“属下受命跟着她和那个公子,今日听说那公子在极欢院吃酒,特意去兴源楼请了雪儿,她也就刚刚离开了半个时辰。”
“哦,去楼上看看,那个公子人还在不在!”
“是。”
赵远之带着王大虎一行人上了三楼雅间,推开门正看见那位公子昏睡在床上人事不知。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香炉一样的小东西。
“叫醒他,带回衙门。”赵远之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张望的婉儿“也把她带回去。还有兴源楼的老鸨。”
“是。”
赵远之吩咐完自己先离开了,他想去找暗卫,他刚一出极欢院的大门,暗卫就找上他了。
“有人坠楼?可是真的?什么人?”
“正要同你说,告诉侯爷,兴源楼和极欢院似乎是同一个人操纵的,兴源楼的姑娘经常来极欢院,坠楼的是兴源楼的头牌,是原本要给龙王爷当新娘的女子,也就是那日投湖的女子叫雪儿。”
“好。”飞鹰听完飞身上房回去告诉小侯爷。
小侯爷听完了之后似乎并不惊讶于兴源楼和极欢院的事情,反而对龙王新娘有些兴趣。“龙王爷的新娘?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说法?”
“坊间传闻,柳湖水底住着一个龙王爷,掌管人间水运,要是不给他新娘子,他就要发威,就会把船只和人拖下水。”
“哈?这是哪个江湖术士信口胡诌的。”
“不知道。”
“……”小侯爷晃着脑袋想了想“这个龙王娶亲一定大有文章,还有这个柳湖也一定大有文章。”
“主子?我们是不是……”
“不过,我们还不能露面,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就在陈府,他们就会停下手中的动作,岂不打草惊蛇。先麻烦远之吧。”
“你去告诉远之好好调查这个龙王娶亲的事情,对还有柳湖。”
“是。”
看着飞鹰离开,小侯爷仔细梳理着思路:集县买卖人口,极欢院贩卖罂粟,龙王娶亲,失踪的账目,还有丢失的官银还有莫名其妙少了的救灾银两,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联,王爷舅舅你的手可有些长了,胆子也有些大了。
那个公子被带回了衙门也是一直昏睡不醒,叫了郎中来照看。赵远之准备去审问一下老鸨,他刚出门就遇到了陈微翘。
“赵大人。”
“陈小姐,刚刚没顾上你,你也是刚回来?”
陈微翘点点头:“有人坠楼,姐妹们吓坏了都不敢出来,我也是等平静了才出来的。”
“小姐今日受惊了,早些休息。”正准备离开。陈微翘拉住赵远之的袖子,拿出一块手帕“那日弄脏了大人的手帕,今日刚好路过店铺找到了这个。”
赵远之看了眼手帕,上面绣了一颗翠竹。
“竹子?”
“嗯,觉得大人就像翠竹,挺立俊朗。”说着话陈小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赵远之接过那方手帕“远之多谢小姐。”
陈小姐嫣然一笑“大人莫要太辛苦。”说完离开了。
看着陈小姐的背影赵远之眼前突然晃出了小侯爷。
“我这是怎么了?”他晃了晃头“小侯爷的身形和陈小姐比起来似乎更想女子……我一定是最近太累了。”他把手帕放进怀里,不再想准备往衙门走,刚走到一半又被叫住了。
“远之老弟。”
“陈大人。”
陈为农手里拿着一个小香炉走过来。“远之这是准备去衙门?”
“是,头牌坠楼的案子。”
“哦,刚好,我刚刚遇见了王大虎,他想把这个交给你我顺手带来给你。”
赵远之接过香炉,这个和那个公子手中的一模一样。
“这是?”
“他说是在妓院头牌的房间搜到的。”
“这两个人都有,一模一样。”
“两人?你说的是那个林公子吧?”
“他姓林?”
“对,他是冀州大儒的独子,老爷子平日里宝贝的很,听说还和京城官员家的小姐定了亲。”
“冀州大儒,可是林兴缘老前辈?”
“哦?怎么远之认识?”
“老先生在京城任职的时候,我做过他的学生。”
“哦,那说起来你们还是师生,这个林公子虽比不过他父亲但也是个远近闻名的才子,不知怎么就和妓院头牌扯上了关系。”
“嗯。陈大人不知您是否对兴源楼和极欢院有所了解?”
陈大人点了点头“是知道他们暗地里有些……”说着话他还很为难地叹了口气:“强龙难压地头蛇,虽说我是京里派来的官员,但也没办法彻底清查一些事情。”
赵远之皱了皱眉:“这是哪里话,难道他们就这么目无王法!我到要看看能不能整治他们。”赵远之说完大步向衙门走去。
陈大人看着赵远之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了。
“哎,远之老弟等等我”说着话他快步跟了上来。
赵远之手中捏着的香炉,长相很独特。外观是盘旋而上的蛇,吐着信子。香炉底有些焦黑的残渣。
婉儿一见赵远之进了衙门大堂就笑脸相迎:“赵大人。”
“嗯。”赵远之拿鼻子嗯了一声。
老鸨站在一旁见了赵远之连忙迎上来“哎哟,大人您可得给老身做主啊,我们家雪儿好好的黄花大姑娘怎么就这么没了。”说着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这位妈妈,我听说您收了百姓们的银子,把雪儿卖出去做了龙王新娘,怎么你还很关心她的死活?”
老板一听更是鼻涕一把泪一把“大人啊,我卖雪儿纯粹是逼不得已,我好好的闺女卖出去我这个当妈妈的能不心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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