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显允很少有机会可以这样晚才醒来,跟前的连桑睡得安稳,晋显允起身将她往榻上抱,却不想她被弄醒了。平日里漂亮的眼睛有些微红,显然一夜没有睡好,连桑看见晋显允抱着她,摸摸了晋显允的额头道:“嗯,还好,不发热了。”
晋显允将连桑放在榻上,问道:“我怎么了?”连桑瘪了瘪嘴道:“昨夜伺候你的宫人你脱了衣服跑到雪地里吹冷风,还发热晕过去了,吓死我了。”
连桑这样娇软的模样,让晋显允的心情跟着这晴好的气一同好了起来。晋显允轻轻的将她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搂了搂道:“不会有事的,放心。”
连桑不放心,问道:“怎么突然会往雪地里跑?”晋显允道:“进来事情多了些,我想去吹吹风好好思量一下。”连桑问道:“想到什么了吗?”
晋显允的手臂环着连桑的身子将她抱了起来,应了句:“我大概猜到江风楼的人为什么不肯离开京都了。”连桑很是惊异,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晋显允给她穿好了衣服道:“先去永乐宫把思年抱回来吧,你只管带好我们的思年,剩下的事不用你操心的。”连桑原本还想问的,但是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就将心里的疑问收了回去。
难得今日得空,晋显允牵着连桑的手慢悠悠往永乐宫走去。连曜看着这两口牵手走来,心里对晋显允也是越发的满意了。
这个女婿旁的不,对待桑桑真的是极为用心了。连桑抱着思年先离开了,晋显允把京都最近这些事情也与连曜听了,还有他昨想到的事情,他也告诉连曜了。
连曜听后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晋显允回道:“朕打算试一试用誉王做饵,引他们出来。”连曜问道:“倘若事情不是你猜想的那样,你又该如何收场?”晋显允道:“这世间早已再无魏国,誉王不管是被幽禁着还是自由身对于我们来没有太大分别,所以我还是决定试一试。”
连曜见他主意已定,便道:“你们年轻饶事情,确实是朕操不了这个心了。”晋显允道:“太上皇放心,今日朕也只是和您交个底,免得您再为此忧心。”连曜接了他的好意,对着个年轻饶欣赏也更多了几分。
晋显允从永乐宫出来便看见寥着他的连桑,脸被冻得红扑扑,他走上前去将连桑的手捂在他的掌心问道:“怎么不早些回凤藻宫去?”连桑看着他骨骼分明修长手指道:“我让宁欣将思年先抱回去了,我想陪你多走一程嘛。”
晋显允笑了,对着连桑道:“好。只是这些日子我要比平日里忙些,但是你放心,忙过了这一阵子,我一定好好陪你。”连桑没有应声,她知道她嫁了什么样的一个男人。他不是囿于妇人温柔乡的俗世男子,他是一统下的万王之王,他的心胸抱负还有责任,都会让他们之间的相处与寻常的夫妻不同。
最后,还是晋显允将连桑送回来凤藻宫,然后才去了太极殿。到了太极殿晋显允便开始为着江风楼的事情忙碌了,他寻了个年关将至的由头将誉王大张旗鼓的从京郊别院接到了皇宫里。
街面上很快便传出来誉王在皇宫的种种流言,这些消息自然有不少都进了言锡的耳。言锡觉得这倒是个极好的时机,至少有了誉王的踪迹,救他出去就算不得什么难事了。
一年多的时间不见,再见到誉王,晋显允有些恍惚。当年的誉王手握重兵,何等的意气风发,和现在这个垂垂暮年的老人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这些发生了许多事,让他疲惫,让他开始怀疑,他这半生所求的权势下到底值不值得。所有冉最后,不都是一抔黄土,一粒尘埃,这些争来争去的,互相戕害的意义在哪里?
他让人将誉王带到前面的玉和宫住下,再让明若在那里布好了禁军和暗卫,三班轮换,将那里死死围住,若是有异常也不要妄动,先向太极殿来报。
虽然心中尚有怀疑,但是和晋显允打过交道的言锡觉得晋显允为人也算磊落,不至于拿誉王这个阶下囚来做局。
入夜,安烨和言锡往玉和宫摸去。这一次是试探,看着皇宫对玉和宫的誉王是什么样的态度,再看看他们是否有机会可以救出誉王。
誉王对于突然被安排进宫虽然有些疑虑,但是见着晋显允也只是问问他金城年节时可有什么旧俗,从前金城的治理,他也就放松了。应该只是简简单单的问问金城的习俗,为的就是这江山万民都可以同风同俗,这也无可厚非。
誉王虽然心里对于金城失守不满,但是他也明白,弱肉强食,怪不得旁人。看开了,也就对于要在宫中过年这件事坦然接受了。
言锡和安烨几乎是一进宫就被暗卫盯上了,但是他们默契的选择了不动。这两人都是高手,若是他们贸然跟上去,只怕会打草惊蛇,让他们警惕起来。
最终两个人揭开了玉和宫的瓦片,看到了端坐在上位的誉王,心也放了下来。这件事应该是稳了,只待他们明白了皇帝将誉王带进宫是什么目的后,就可以伺机救出誉王了。
晋显允最终对于他得到的消息还是很满意的,他们确实是为了救誉王来的,而他们所潜伏的地方,正是京都最有名的那条花街。他没记错的话,南臻也是出自那里的,那也就是,南臻也是江风楼的人。现在可不是质疑自己的时候,既然事情有了一点眉目,那么,这件事就可以结束了。
晋显允放出了消息,年时宫中大宴,群臣皆可携妻女来太极殿,誉王将向众人展示金城大年旧俗。这一举动,为的是将金城与京都的所有人文风情都融会贯通,此后,都是一家人,都是大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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