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祈佑殿,一堆御史文臣跪了一地,劝着他们的王上:“王上,如今齐军兵临城下,为保我大楚安宁,还请王上将公主送去楚国为质。”楚王气啊,自己捧在手里千娇万宠的姑娘怎么就被人盯上了,若是两国开战,桑桑还在齐国当质子,那她的安全谁能保证,世上杀了质子泄愤的王不在少数,是什么人竟敢在金陵妖言惑众,要他女儿的性命。
“大楚立国百年,从未听说过什么时候去当质子这样的事情能落到一位公主身上,你们如今要婧凰小小年纪去别国当质子来换取楚国安宁,如今只是几万的兵与我们隔着海河对峙,若是真的打起仗来,难道我大楚的将士连保一位公主的平安都做不到吗?”楚王还是没有听从臣下的建议,依旧没有同意把连桑送去当质子。历经两朝的老太师叹息道:“王上,那齐国的铁骑以一当十,当年的事王上忘记了吗?我们为何会在金陵,王上忘记了吗?如今齐国点名要婧凰长公主为质,只是臣没有女儿,若是臣的女儿送去齐国为质子可保我大楚黎明百姓的平安,臣不论心里有多不舍有多难过,都愿意把女儿送去,保我社稷安康啊。王上,三思啊。”楚王没了话,摆摆手散了朝会。
回到金陵宫内,他看到连桑和迟敬虞一起在水榭练字,他知道他的女儿向来优秀,他本想着好好的把他的女儿留几年,再在朝廷新贵里为她挑一个如意郎君,保她这一生平安顺遂,怎么她才及笄没多久,就要经历这样的事情。水榭里的连桑感受到身后的目光,转过身来,对楚王行了礼,这才笑道:“父王这是怎么了,那些朝臣劝您将儿臣送去齐国做质子您生气了吗?”楚王这才道:“你知道这些了啊。”连桑道:“正是知道,才叫师父陪着儿臣一起来和父王说,儿臣愿意去齐国做质子。”楚王叹气道:“迟先生也觉得该让公主去做质子吗?”迟敬虞回道:“在下只是觉得,这次齐国对我大楚围而不攻,只能说明他们并非要起战事,很可能是冲着王室来的,今晨的流言,王上肯定也有所耳闻了,照着这样的行为来看,他们只是想将公主留在玉都,牵制王上罢了。”楚王听了这番话,对这连桑问道:“你也这般想吗?”连桑回道:“父王,儿臣也觉得师父说的在理,他们现在想要用儿臣牵制您,定然是对大楚有所忌惮。这次叫儿臣去齐国当质子,此事来的蹊跷,儿臣愿前去玉都,为父王探明原因。”楚王瞬时感到了巨大无力感,怎么他的女儿刚刚成年就要卷入宗室子女的斗争中,怎么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没有办法保护好自己的女儿。连桑看着楚王的脸色,劝道:“父王,儿臣知道父王舍不得儿臣去玉都,但是眼下,没有比去玉都更好的解决办法了。齐国大军就在海河边驻扎,随时准备趟过河来和我们对战,我们大楚安宁了二十余年,倘若如今因着儿臣不愿去玉都当质子而打起仗来,那整个楚国的黎明百姓将如何看待儿臣呢,儿臣又有何颜面再来面对百姓。”楚王虽然觉得他们说的都在理,可是自己唯一的女儿,还是万般不舍。连桑看着楚王的神情,缓缓说道:“昔日,触龙劝赵威后将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送去齐国当质子,为赵国搬救兵,告诉威后‘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如今父王这般英明的君主,怎么会看不开呢,儿臣虽是个女儿家,但是也是父王的孩子,关乎楚国的安危,儿臣就绝不该退缩。”楚王垂头看这个姑娘,这是他和叶静好唯一的孩子,自己眼看着从那么小的一个肉团子,长到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现在,又为了楚国的江山社稷来劝他送她去玉都当质子。唉,自己老了,真的连自己女儿都护不住了。“你若是真的觉得你该去玉都,那你就去吧,父王会给你安排好去玉都的事情的。”
翌日,连桑随着楚王一起上了朝堂,看着龙椅下的群臣,连桑缓缓说道:“本宫听从父王安排,去往玉都,为我大楚谋求安宁,只是,现在,有哪位大人愿意同去啊?”底下的群臣炸了锅一般,是了,虽然大家都愿意让婧凰长公主去做质子来保他们的平安,可是谁陪同呢,远离妻儿父母,远离富裕安逸的南地,谁都不愿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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