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一种说法,在宋军当中流传。
“这是当年太祖皇帝在扬州杀死过的恶兽,我们见过这东西!”
“我们堂堂官军,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东西为伍?”
“别瞎说,这东西在我们这边,总比当它的敌人强吧。”
“它是猛兽,这玩意疯起来不分敌我的。”
一来是士兵畏惧,不愿意跟随狮鹫冲击二来是士兵同样没法使用战马,所以虽然辽军溃败,一直到了傍晚,宋军才追出了十几里地。
他们中服役最长的潞州军已经打了半年的仗,禁军也已经出动了三个多月,长期的战斗和行军,确实是筋疲力尽了。
“朕从来没有带过这么慢的部队!”赵光义策动御马,往队伍前面走去。
天逐渐暗下来了,狮鹫这东西虽然视力很好,爪子也凌厉,但天黑之后,就变得没有那么活跃它们怕受伤,也需要休息,城头的弩箭射击了几次,还擦伤了一只狮鹫的脚爪,它们于是退回了远处的栖息地。
“推进到城下去!”赵光义亲自鼓舞着士兵们。
他们都从早晨之后就没有吃过饭,又饿又累,但是看见了皇帝出现,还是尽力冲向敌人。很多人为了追敌人,就脱下了铁甲,扔在跟随他们前进的马车、骡车。
“可以了。”徐咏之看着城下宋军的白色斗笠说。
耶律休哥赶紧披挂起来,带着他的下马骑士开城出来,一群拿着狼牙棒和大杆刀的契丹骑士,把耶律沙和他的败军遮护了起来。
“是我们的人!”耶律沙听见周围此起彼伏的契丹语口令,喜出望外。
“耶律沙!”耶律休哥在夜色中招呼着耶律沙。
“休哥,敌人的怪物很厉害。”耶律沙用嘴巴把绷带捆紧,他的胳膊中了一箭。
“别担心,那东西要天亮才能回来了,现在,你把兵马组织好,推回高梁河,我会和耶律斜轸一起和你合围敌人,相信我。”
耶律沙看看耶律休哥身边的徐咏之。
“你和汉人在一起?”耶律沙有点将信将疑。
“这是我的军师,南朝来的诸葛亮。”耶律休哥说。
这两句话是契丹语,但是徐咏之早年四方交易真的懂些契丹话,都听懂了。
“你如果相信休哥,就听他的,不信的话,现在就把兵马交给他。”徐咏之用契丹语对耶律沙说。
这两句话虽然粗鲁,但居然非常奏效。
耶律沙这个人,就吃这种直言不讳。
他看了看休哥,嘴里嘟囔了一句:
“也只有如此了!”
耶律沙带着自己的败军重新整队,扑向了宋军。
辽军都是不同部落的子弟组成,彼此都是亲戚,这种军队,即使在败退的时候也更不容易分散,所以一看见大将用命,都嗷嗷叫着冲了去。
这一下,疲惫的宋军就被冲了一个措手不及,辽军专门挑那些没有铠甲的士兵下手,这一个冲锋,宋军就伤亡了四五百人。
“顶住啊!”潘美下令道。
潘美自己了马,准备找一个像样的对手厮杀一下,潘美虽然谄媚,但是马的手段还颇有一些,遇到不利的情况,他想着可以靠自己来突破一下。
但是他刚一马,就看见了对面的徐咏之。
“潘美!”徐咏之大声叫道。
“徐矜!”潘美有点胆战心惊。
他这么一叫徐矜,宋军就成了惊弓之鸟。
本来徐矜的名字就是头等钦犯,通缉令挂满了军营,他的手段又厉害,现在突然听说这么一个人成了敌人,宋军一下子就崩溃了。
耶律斜轸和耶律休哥真的从两边杀出来,像钳子一样,卡住了苦战的宋军。
宋军被卡在高梁河河边,虽然只是一条小小的河沟,但他们的军马辎重都在河对岸,跑都跑不掉!
“潘美,受死吧!”徐咏之拍马舞枪,冲了过来。
“开什么玩笑!”潘美挥舞着长枪,也跟徐矜缠斗在了一起。
“举火!”耶律休哥大声喝道。
耶律休哥的军队早就有了准备,突然把火把点燃。
宋军突然发现漫山遍野都是契丹人的服色,再也撑不住了。
溃散的士兵就像潮水一样。
“你完了!”徐咏之一声怒喝,猛刺潘美。
“你这个逆贼!”潘美还了一枪,“你杀了多少自己的兄弟啊!”
这话戳得徐咏之心口疼,他也不多说,就用那枪杆,去绞夺潘美手中的枪,这一缠一拿,潘美的枪就掉在了地。
没想到这人居然十分悍勇,看见长枪丢了,就拔出马锏来,冲向了人群,辽军的步兵见他来得凶猛,一时也阻挡不住,徐咏之在后面追赶。
“徐矜,你是大英雄,你敢找官家去吗?为难我这个小角色做什么?”
追了一程,人渐渐少了,潘美赌咒发誓,一会儿骂一会儿激,一会儿又求饶。
“我先杀了你这个佞臣!”徐咏之说道。
耶律休哥见徐咏之跟着潘美顺着一条小路下去,唯恐他有失,赶紧跟了下去。
潘美乃是惊弓之鸟,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埋伏,但是眼看陷入绝境,休哥和徐矜两个打他一个,他就算有本领,也要死在这里了。
“投降吧。”徐咏之说。
“呸,太侮辱人了!”潘美啐道。
“徐兄不要多话,把他一刀戳死,割了首级去报功!”
这话是耶律休哥用契丹语说的,刚一说完,就听见树丛里有人用契丹语答道:
“别杀他,捉活的!”
耶律休哥觉得这个人声音耳熟,刚要问是谁,只觉得一阵恶风,一条长枪从他的后心刺来,斜着穿透了他的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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