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响午,许朢舒从床榻上坐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他眯眼看着外头刺眼的光线,心里讪讪:今日早课,错过了……
殊不知,有些事一回生二回熟,等到北塞之事落定回京时,许朢舒才发现他就没几日是认认真真温习早课的,因为他就没几日早起的。
这会儿许朢舒醒了醒神,刚要下地,却被一块硬梆梆的东西咯了手,定睛看去,赫然便是那块帝王赐下的金牌,意外的是,金牌下面还压着一块陈旧的布帛。
将布帛展开,许朢舒愣了愣,又眨了眨眼,忽然就笑了出来:“你倒是干脆,也不知是为了大荆还是那个人?不过,怎么显得我像是个吃白饭的?”
“咚!咚!”门外的霸虎:“公子,起了吗?”
许朢舒将物什妥帖收好才将人唤进来。
没有鱼贯而入的侍女,只有一个霸虎,稳稳地端着脸盆茶杯进来,脸盆咔哒放下时可见那细细的荡漾出来。
许朢舒净面、漱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这粗鄙之事竟也露出了几分风雅。
相比于脸,许朢舒更在意自己的手,他每一次洗漱总和有强迫症似的,要安静地、耐心地一根根把自己的手指头给擦干净,像是享受。
这会儿,他正拿着软在布仔细地擦水,便问道:“霸虎,苏将军在哪?”
霸虎有些意外,自家公子一醒来竟然不是静心做早课,而是问人家姑娘在哪,但还是照实说道:“苏将军半个时辰前便带队出城了。”
许朢舒:“哦……”
霸虎摸了摸鼻子,他觉得自家公子有点不开心,但该问的还得问:“公子,今日早课……”还做吗?
许朢舒动作一顿:“这时间该用午膳了吧?”
霸虎秒懂:“……”果真,公子不在老爷眼皮子底下,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用完午膳,许朢舒在城主府溜达了半圈,就遇到了潇洒如故的某位少城主,仿佛一点没被昨夜惊扰似的。
杨青平折扇一收,作揖:“许兄。”
许朢舒淡笑:“杨兄,气色不错。”
杨青平好似听不懂许朢舒的弦外之音,笑着:“许兄赏脸一道走走?”
许朢舒:“请!”
……
“许兄文采惊世,杨某佩服,午后这白太阳晃眼了些,杨某这便先告辞了。”
许朢舒叠手作揖:“杨兄慢走。”
待杨青平晃着悠闲的步子离开,许朢舒才直起身,而看着杨青平的背影许久,却敛起了温和的笑意。
霸虎在身后轻暼了一眼杨青平,道:“公子,这位少城主手段不小,不可能如此轻易被苏将军抓住。”说着,他伸出手,露出了手中费力挣扎的金色小飞虫。
许朢舒把霸虎的胳膊推远了些,蹙眉:“别弄死了,好好养着。”
霸虎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残肢断翼,默了:“……”这还能活吗?
许朢舒挡了挡那白晃晃的日头,问:“他们去了多久了?”
霸虎:“近两个时辰了。”
“你说徒单里和为什么舍近求远,非要绕着往洛煌城走?好不容易离了云关道,不是应该往南走,养精蓄锐嘛?再说依着南岭复杂的山系地脉,苏修一时也奈何不了他。”许朢舒又把双手手指交叉着捧在了身前,两根大拇指互绕着,琢磨着:“兵败如山倒,溃败之下怎么还能整齐划一地目的明确?那就是还有人指挥了?”
忽地,许朢舒抬头看向霸虎,语气中带了些紧张的迫切:“如今洛煌守城主将是谁?留守兵力有多少?”
霸虎一愣,立马回道:“守城主将是北府军第三军主将段伯约,现在应该在府衙那儿。至于兵力到不是很清楚,不过今早苏将军带走了不少人,我估摸着洛煌城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一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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