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待两人在亭中坐定,王子服挥了挥手,立在一旁随侍的丫鬟纷纷行礼告退。待亭中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王子服才终于开口:“什么后遗症?可是那药有什么问题?”
裴子晗笑着摇摇头,可王子服还是在裴子晗的笑意中看出了不舍和无奈:“这是我的命数,与公子没什么关系。”
王子服皱起了眉头,她并没有否认只说没关系:“我不懂医术,姑娘不妨说的仔细些。”
裴子晗把目光看向王子服,盯着王子服身上那薄得好似摆设的披风嘴唇微扬:“春日风冷,公子往后最好还是穿得厚实些。毕竟是在家里,不是塞外。”
“可是那药有什么问题?”王子服好似看不破裴子晗转移话题的意思,依旧是不依不饶的问着。裴子晗叹息着把目光投到远处:“我没有怨公子的意思,公子没必要一定要这般问下去……”
王子服站起身来,两步一个侧身挡住了裴子晗的视线:“我只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药的问题。”
“药本身没问题,是我自己的身体。”裴子晗垂下眼帘,不肯再抬头与王子服对视。
“医治本就是因人而异对症下药,若是不适合病人,又怎么能说药没问题呢?”
“于我的身体而言,其实怎么用药结果都是一样……”
“你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些话来搪塞我,为什么不肯看着我讲话?”王子服抓住了裴子晗的手腕,低低的吼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可信任,一直于你连一句实话都不肯与我说?”
“公子别误会,我没有不信任你,”裴子晗用力的想要脱离王子服的桎梏,却毫无效果,“只是不太信任我自己罢了。”
不知是反应过于激烈还是如何,裴子晗此时只觉得心慌,一双才舒展不久的秀眉再一次皱了起来,甚至有些急促的长叹了一口气:“公子可以放开吗?弄疼我了。”
王子服此时似乎也注意到了裴子晗的脸色,连忙松开了手,沉默片刻才低低道:“刚才是子服失礼,还请姑娘不要介怀。”
裴子晗再一次将手放在胸口处按了一会儿道:“江家世代行医,外公盛年时是曾是太医院院使,而我因为母亲早亡,所以自小就养在外公膝下,耳濡目染也就在外公那里学了几手医术。那时候总因为自身的毛病和外面的风言风语折腾自己的身子,一时间郁结于心,外公为了让我忘却那些旧事,就带我去了北方治病,放任体内瘀血凝结,只为了我能放下过去。”
“所以……如今姑娘是……瘀血清除了?”
裴子晗点点头:“得益于贵府大夫的医术,如今我体内瘀血已清了大半。”
“可如若瘀血已清大半,姑娘又为何会出现刚才的症状?而且姑娘说这是后遗症,莫非……”
裴子晗笑着点点头:“没错,多年来我和身体都已经习惯了这些瘀血的存在,两者之间形成了一种相对和谐的相处方式,但是因为贵府大夫的妙手回春取了我大半的瘀血,自然也就打破了多年来相对和平的稳定局势喽。”
王子服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苦笑:“姑娘何必如此讲话,说起来,姑娘是在怨恨我了?”
裴子晗摇摇头,许是更想让自己显得真诚些,她转过头来直视着王子服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不,公子,我是真的很谢谢你。”
说着,裴子晗起身再一次向王子服行了一个谢礼。
王子服看着裴子晗再一次屈下来的身形目光幽深,良久裴子晗听到这位王家少主几近无声的叹息:“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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