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晗嘴角弯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公子这话是同哪家娘子说的啊?”
王子服虽然临近弱冠,却也实实在在没去过什么风雅之所,更不要说会了哪家的娘子,此时听到裴子晗如此调笑,不由得双耳微红一脸的否认:“我都没去过什么地方,哪儿就能去会哪家的娘子?”
裴子晗依旧调笑:“这么说,公子是承认自己有这个贼心喽?”
王子服还是头一次见到裴子晗脸上这般真诚的笑意,只觉得那笑意全都压在眼底,好似再多一些便会溢出来似的。全不似她平日里嘴角挂着的清淡莞尔的笑意,就放若是多了几分生气一般。
王子服心下一动,任由裴子晗打趣自己却也不恼,只是逗着裴子晗说话:“那姑娘为何就要说这窗棂是‘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呢?”
裴子晗止了笑,轻移莲步走到窗棂前,指着左上角的云和右边隐隐可见的山峦道:“这看上去不就是这番景象吗?”
王子服刚刚坐回去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却只听裴子晗一句话之后便再无动静,不由得惊奇:“如此就没了?”
裴子晗正色的摇头:“没了。”
王子服瞧着裴子晗一副真诚的模样,倒也不好意思再问,只是隐隐的觉得裴子晗这话的后面定还有些未说出口的话。
其实王子服料想的没错,裴子晗确实是隐了几句最简单却伤人的话。
不同于王子服口里的《竹枝词》,裴子晗的这首《滕王阁诗》却是悲凉的很。就连着诗人也很是悲伤,初唐四杰里的那位才高八斗的王勃。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就算是如今的王家如日中天,可也终有一日树倒猢狲散的时候。
裴子晗慢慢的踱了回来看似不经意的问道:“这茶仙楼可是那位先祖所建?”
王子服有些惊讶:“这也算是我王家的秘史,我又未曾对你讲过,你如何得知的?”
裴子晗轻轻的叹息着:“或许也只有这位先祖才能看得如此透彻罢。”
王子服只是看着裴子晗那微微叹息的模样故意活络的笑道:“别整日叹息来叹息去的,不知道的还要问姑娘今年贵庚呢!”
裴子晗却仿若闻所未闻:“你同我讲讲你们那位先祖罢。”
“怎么突然对他起了兴趣?”
裴子晗盯着那窗棂半晌,忽地无声的笑了起来,可王子服清清楚楚的看到那笑意并未触及眼底已然消失不见:“不过是好奇,如此这么透彻之人,最后到底是慧极必夭还是看破红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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