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玲珑信心满满的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凤紫筠,后者一句话便问住了她:“斩断因果,如何才是斩断,凭你一己之力又怎么斩断?”
“或许可以从隔绝永福与那些人做起,只要他们不见面,就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周玲珑硬着头皮发散思维。
凤紫筠不知自己是第多少次的叹气了,“之前你怀疑易云兴,其实也只是虚无缥缈的猜疑罢了,现在又要去隔绝公主与他们一群人,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易云兴出了差错?前几回我争不过你,便想着让公主殿下否了你的心思也好,但是你既然已经听到永福她对易云兴并无情思,怎还将他标记为重点对象?”
“你相信我,我的直觉一向准的出奇,当初易云兴与永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感觉他居心不良,那时我还不知道他就是官配。后来在辋川河畔,怎么就那样巧他养的猫冲撞了永福?辋川也不是什么指甲盖大的地方,这么巧就遇上了?”
周玲珑极力想证明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忙不迭的吐出一连串的解释:“我回去就去藏书阁查了辋川地图,明明去郊外村落最快的路离永福所在的那地方相隔着一条河,他是要抄近路,怎么越走越远?最后就是莲华寺放河灯的时候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隔开了我们,好让他与永福独处,否则咱们怎么都挤不到她们身边去?”
她噼里啪啦一通论述,倒是让原本不在意的凤紫筠也沉吟起来。
“怎么样,你也觉得他有蹊跷吧?”
凤紫筠抬了抬眼,“可是,永福身边明里暗里保护的人不计其数,出宫这么大的事情,岂不会一举一动都报知太皇太后处?太皇太后可不是好糊弄的人,不会发觉其中的不对劲吗?”
“这……也许太皇太后已经晓得了。”周玲珑顿时被问住,果真如此,那她好不容易理出的头绪就又乱成一团了,她的脑子就不适合做大事。
周玲珑不知道的是,她随口搪塞的话竟然是真的,寿康宫内的太皇太后听完了暗卫的禀报,手中转动的翠玉佛珠忽然断裂,圆滚滚的珠子四下散落,她面沉如水,看着掌心剩下串联佛珠的三股银线,将它往地上猛地一掷,“我倒要看看那易云薪底是何许人也。”
看来她原先的情报有误,易云兴显然不是个家世清白的上进翰林,原先只当他是少年慕艾加上一点无伤大雅的功利之心,便放任永福与他接触,毕竟永福这个时候,需要与不同的优秀郎君交流,也好避免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但辋川那次虽然明面上只是封了宣丽兹游玩的一片地方,但暗中她几乎连整个辋川都把守住了。并且关于易云兴探望乡下姨母,她也如周玲珑一样发现了,按照易云心法他不该出现在宣丽兹的面前。
莲华寺那次,就更令她心惊,便连她的暗卫都无法挤过过重重人海,近身保护宣丽兹,围在易云兴和宣丽兹周围的夫妇游人,当真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么?
最紧要的是,她查了易云兴这么多,竟然一丝蹊跷之处也没有发现,这并不是件值得高心事,因为易云心履历身家,让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易云兴是寒门子弟,父母原本是柳州农户,先帝时柳州蝗灾逃亡至京都,不久易父便因病逝世,母亲为了养育易云兴改嫁给了一位商户,易云兴被商户记在了自己名下,视若亲子,本朝规定商户之家三代才能科举出仕,且第三代只能有一人科考。就有这样的巧合,易云兴正是那商户家的第四代,继父自家有子,却罕见的更重视易云兴,将宝贵的跨越阶级机会让给了无血缘关系的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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