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雨从屋子里接了谢潮生去给郗夫人行礼,拜过之后才请了谢潮生上了障车,一路接了回去。
一路鼓乐声响,乌衣巷里少有外人,围观的也大多都是两族的通家之好。主子们不是在王家就是在谢家里等,巷子里的大多都是各族的仆从。
障车在谢家二门上停下,谢潮生举着团扇被谢风雨亲自扶下来,小声的说了一句小心。毡毯一路铺过去,不曾让谢潮生沾了一丁点儿的地。
从二门上往青庐去共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青庐设在西南角上,谢风雨引着谢潮生一路过去,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淡过。
谢潮生遮挡着几乎整张脸,走在谢风雨身边。
往常看不出来,此时两个人走在一起才看得清楚,谢潮生身量高挑,竟然只到谢风雨的肩膀处,而谢风雨已经是公认的身量高了。
谢潮生比谢风雨落后半步,一齐走过来的时候惊艳了来观礼的不少人。
王谢两家的通家之好又不少都在这里集中着,院子里原本闹闹腾腾的,声音在新人来的一瞬间小了不少。
庾家和谢言交好的两个郎君捅捅谢言,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原就听说你哥哥新娶的妻子好看极了,不知是真是假,你可曾见过?”
谢言点点头,很诚恳的说:“见倒是见过,就是没见过全貌。”
庾家郎君一愣:“什么意思?”
周围不少差不多年纪的郎君耳朵全竖了起来,都在听谢言的回答。
谢言不慌不忙的,说:“在山阴时见过一回,只不过那时候她带着幕离。”
庾家郎君又是一愣,失声道:“戴着幕离?那岂不是什么也瞧不见?”
谢言冷冷睨了他一眼,说:“谁告诉你的?我不是说了,只瞧见了小半张脸。幕离被风吹起了一半,只看见了左边半张脸和一只眼睛。”
庾家郎君兴致勃勃:“如何如何?可像传言中一般好看?”
谢言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传言?传言不足其中一二!”
庾家郎君倒吸一口凉气:“不足一二?难不成传言不实?”
四周声音小了不少,显然都是在听。
谢言掀起一边唇角一笑:“你问我做什么?过不了多久不是就能瞧见了?”
庾家郎君呵呵笑了笑,又去看今日的一对新人。
此时已经快到黄昏时刻了,但太阳还没有落下去,谢潮生与谢风雨迎着光而来,似是在身周洒下了一层金边。
夕阳下少女执扇在身前的手,白的透明,莹白如玉,半点没有病人的苍白之感。哪怕暂时还看不见脸,都能窥见她必定是个美人。
直到进了青庐,一片看热闹的都挤了进去,几乎将不大的青庐都挤坏了,挤得谢风雨都快要没地方站了。
谢风雨站在青庐门口却挤不进去,脸黑的跟锅底一样。偏偏里头还有人在大呼小叫的嚷嚷着让新郎快坐了却扇诗好让众人都看看新娘是什么样子的。谢言没忍住哈哈大笑,扬着声儿直喊:“想看新人?那还不让让,阿兄进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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