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解韫看着言浔与穆彴笑,眸间忽生哀怯。就像穆解轶的那样,他在意了。
眼下所有人都冷目瞪着言浔,唯独穆彴一人看着她笑,沾沾自喜,还学着她的语调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呀?”
少女亦笑着回答,“我叫绿豆。”
“啊?!绿豆?”穆彴错愕。
其实不仅是他,在场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穆解韫自悲伤中醒过神来,拧眉看向言浔。
此刻见人儿将头一歪,笑吟吟的问穆彴,“你看着我干嘛?”
“啊?”穆彴更懵了。
“怎么还对眼了。”言浔接着。
一瞬静默,穆解韫率先反应过来,“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
紧随其后,一众热如梦初醒,忙垂下头去极力忍笑。
穆彴呆头呆脑,好半才醒过神来,面色一僵,古怪的难看。那人气急败坏,抬手指着言浔吼,“你!你他妈的……”
穆解韫眼疾手快,抢先一步走上前去,挡在言浔身前,口中笑嚷,“欸,三哥,这么久没见了,最近身体怎么样?还好吧?”
言浔收了笑向后退去,眸间尽是轻蔑。
“好个屁呀好!她……”
“哎呀!我怎么觉得你瘦了!”穆彴还想骂,穆解韫却笑着个不停,不给他话的机会。
“去,去,一边去。”穆彴怒极,挥着袖子推开穆解韫,转身冲宫人撒气,破口大骂,“狗奴才,笑什么?谁让你们笑了。”
“……”
没人抬头,亦没人回话,如今只有笑着要与其“攀谈”的穆解韫。
穆彴一脸厌恶,看看他,再看看言浔,气的不出话来,最后索性直接转身上了马车。
眼看着三皇子的队伍离去,穆解韫恭恭敬敬的送人,对着马车高声嚷,“三哥慢走!”
回过身来,见言浔与一众青衣卫静立。
乔方方扶着刀,转头对何历历,“王八看绿豆,还对眼,真他妈绝了。”
话一出口,一众热捧腹大笑。
于笑声中,穆解韫走到言浔面前。眼下色已暗,少年的脸上却是别样的爽朗明快。
与之对视,见身前人儿明眸善睐,丹唇笑挽。言浔向前一步,直接抬手勾住穆解韫的肩,得意的问,“怎么样?姐姐今儿给你出了口恶气,爽不爽?”
穆解韫被勾着躬身而立,面上笑意不改,高声回,“爽!”
紧接着又,“走吧,绿豆姑娘。”
言浔看着他笑,忽然问,“你看着我干嘛?”
穆解韫当即回驳,“我又没对眼。”
“哈哈”一时间,笑声又起。
……
是夜,玲珑宫。
言浔和穆解韫回到无为宫时,烬杳等在门前。
她看着自己和穆解韫,仍旧是那副冷漠神情,淡淡道:“回来了。”
“嗯。”穆解韫温声答。
烬杳不与他对视,只点零头,随后对言浔,“走吧。”
人儿应声,转头跟穆解韫,“明见。”
如今为了避嫌,穆解韫把言浔托付给烬杳照顾。
最近穆解韫很少回宫留宿,言浔便一直跟着烬杳。尽管相处了多日,但那姑娘对自己依旧是冰冰冷冷,她像一块永远都融不化的寒冰。
起初言浔只当她是高冷,但今日同穆解轶聊过之后,言浔才知道,原来,那是苦楚。
跟在烬杳身后,月色清冷打在纤影之上,言浔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唤,“杳杳。”
烬杳闻言停步,回身看向自己,问,“怎么了?”
其实烬杳并非待自己冷漠,恰恰相反,她对自己无微不至,照顾有佳。甚至在那日打架时,戚若薇想要伤害自己,她也会挺身而出。
一想到这儿,见言浔明眸一弯,笑着,“你真好。”
话一出口,烬杳微怔。顿了顿,见那张清冷淡漠的颜于月下挽起一抹浅浅的笑,冰山美人融化了。
……
翌日,校场。
穆解韫把言浔送来。
彼时,女公子正坐在观台上选马策。
“二姐姐!”言浔隔着老远就开始挥手叫人,蹦蹦跳跳的,开心的不得了。
一旁,穆解韫:“哼!你什么时候一见到我能有这么开心就好了?”
言浔:“嘁,那你等吧,下辈子。”
穆解韫:“……”
“你们来了。”听见声音,穆解轶置策于案。
穆解韫与言浔一道上了观台,对穆解轶道:“二姐,人送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老规矩。”
话就要走。
结果被穆解轶给拦了,“要去哪儿?”
穆解韫有些急,“左晨阳邀我打马球。”
原来是急着去玩儿呀。
穆解轶闻言,一脸嫌弃的挥手,“去吧,去吧。”
“好嘞!晚上见。”穆解韫倒是麻利,二话不转身就走。
那人一走,言浔便转身对穆解轶道:“二姐姐,昨我们回去的时候遇见魏王了。”
原本穆解轶正在案前选书,一听这话,手中动作一顿。
“他又羞辱老九了?”
撇撇嘴,言浔:“嗯。”
穆解轶叹了口气,又将书放了回去。
言浔踌躇半晌,心翼翼的问,“皇后娘娘和穆解韫不住在宫里,就是因为那件事吗?”
侧目看向言浔,穆解轶抿了抿唇,她没回答。随后转身走下高台,女公子戎装艳艳,迎上日光后更显英姿飒爽。
“走,随我一同进山狩猎。”
穆解轶的突然相邀,弄得言浔一愣,呆了半晌,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人儿迟钝的,“好,好啊。”
穆解轶不要随行侍候,二人骑马入山林。
待行至林深处,头顶枝桠交错,日光斑驳而下。
身下的卢马缓步前行,穆解轶忽然问,“想听听我们在南越时的故事吗?”
言浔闻言转目,认真的点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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