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姜姝爽快回道。
“林爱卿觉得呢?”
林祁苦笑,“甚好。”
“既然林爱卿都说好,那朕便开始说了,姝儿姑娘可要洗耳恭听了。”
“听着呢。”
“说起你娘亲,你与她真是极像,就连性子都差不了多少,她也曾像你这般胡里胡涂摔破过茶杯……”
楚明承将以往娓娓道出,声音浑厚又低沉。
姜姝听地着迷。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半个时辰。
在这半个时辰的时间,姜姝终于明白中秋盛宴那晚,楚明承为何会由着她胡闹,原来他是喜欢她娘亲的。
只是他与她娘亲相处的时间很少,十几年光景经历的事情,只用半个时辰就说完了。
“朕说完了,到姝儿你了。”姜姝舒展筋骨期间,楚明承出声提醒。
提到娘亲,姜姝就想到了那个梦,想到了娘亲的死,眼神不由黯淡了下来。
“我小时候,很任性,也不听话,当时娘亲靠做针子的活计养着我,每日只能赚几文钱,那几文钱是我们当时好几日的饭钱,可我却非要娘亲拿出一文钱为我买一支冰糖葫芦,我后来才知道,我吃了那串冰糖葫芦后,娘亲就会挨饿,因为娘亲找不到活计,但她又怕饿着我,所以她只好自己不吃,这般日复一日,她的身子越来越瘦弱,也越来越体弱……”
这般说着说着,姜姝眸中的泪水越来越满,直至从眼角滑落。
除了眼角的泪水,姜姝语气漠然,神色也漠然。
楚明承说姜姝与姜离极像。
其实不然,她有一点与她娘亲不同,那就是姜姝从不会让自己受不明不白的委屈。
这十几年的清苦,她无所谓。
她说出来,不过是想让林祁难受。
姜姝知道林祁还念着她娘亲。
她是看不惯他府上住着小妾,心里想着她娘亲,脸上却又装出一副极念旧情的矛盾模样。
又过了半个时辰,姜姝如数将过往道出。
屋内如死一般沉寂,谁都没有接话。
这一整个上午,以这样的方式过了。
由于楚明承下午有要事处理,林祁与姜姝没留下来吃午膳,便先行离开了。
离开前,楚明承倒是送了姜姝进宫令牌,是希望她闲时能与楚景逸进宫陪他说说话。
想到这令牌日后或许会有用处,姜姝选择收下。
方才的相谈,让姜姝又想起了以往的一切,包括娘亲的死。
为此,她情愿步行,也不愿与林祁同坐一马车回府。
不想关系闹地更僵,林祁只好由着她,也没派人跟着她。
现下只怕跟她说一句话,都会吵起来吧。
临安城十一月的冬季,说话呼气嘴里都会透出一层薄薄的暖气。
姜姝独自走在冷清的街头。
昨夜感染了风寒的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露在披风外的双手已被冻地通红,可她丝毫没有理会。
她突然自嘲冷笑出声。
笑着笑着,她突然蹲在地下,抱头痛哭了起来。
姜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她只知道她现在头很晕,身子很难受。
“姜姝?”一道低沉男声在姜姝身侧响起。
姜姝闻声抬头,楚云湛的沉稳面容就这般映入了她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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