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白果,邢睿和我说,主治医生给介绍了一个心理诊所,说是对我病情有帮助。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白果沉默了许久,不知该如何答复。
毕竟让一个正常的人来承认自己有心理疾病是意见相当困难的事情。
这种病在国内虽然已然不罕见,可是如果说你身边有个谁就是这种的情况,多半会被别人理解为心理变态,而另眼相看。
“你呢,你想去吗?”白果向来想去,还是实话实说最好。
“白果,我不想丢了我的工作,虽然我不讨厌那个迦南,但是不论谁来顶替我,我心理都不好受。”小爱看邢睿拿着出院手续站在病房前,便跟在邢睿的身后,但是电话并没有挂掉。
如果按照往常,小爱不会干涉邢睿的工作状态,当然也不会分享自己的。毕竟两个人的工作也没什么交集,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会使感情变淡,两人的距离变远。感情本身就是需要经营的,不论婚前,还是婚后。
另一边,邢睿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小爱,包括小爱怀孕的时候,都是最后一个月,肚子大的实在不方便,才休产假回家的。
但就是这样,小爱也从没对自己聊过单位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大概知道都有那些老师而已。邢睿知道小爱重视自己的工作,却不知道这样重视。
“可是,如果,我去看心理医生,院长虽然不会明着说,可肯定会以各种理由来辞退我的。”邢睿帮小爱拉开了副驾驶的门,上面放着一个粉红色的坐垫,那是小爱最喜欢的颜色。医生说,做这种细节性的事情,会让她觉得自己是被关注的,被爱的。
“小爱,其实你心里是有答案的,只是想让我帮你双重肯定一下,是不是。”
小爱边听着白果的话,边对邢睿说谢谢。
“恩,白果,你还记不记得?”邢睿上车后,帮小爱扎好了安全带。其实平时邢睿也会做这样的事情,不过不总是。
小爱看了看邢睿,接着说道,“有一次,差不多是周五的下午吧,我们两个都没有课,出去吃快餐,有一个妈妈挺着大肚子,拿着一个书包,什么都没说,就坐在我们对面,嘴里还喃喃的说,就坐这里吧,这里灯光好,然后就拿出来了一张英语报。”
白果听得一头雾水,因为她从来都不记得有这样的一件事。
“她坐下以后,儿子还没有过来,跑去跟别人的孩子一起玩儿,她没说话,后来孩子过来了,准备要写作业,可是找也找不到橡皮,妈妈就开始数落儿子,说文具都没带齐,儿子心里显然还是想和那些小朋友去玩儿的……”坐在床边的白果向后躺仰过去,拿出了枕头边的耳机,小爱说着,她听着。
“后来,妈妈就说不要被别人分散了注意力,然后就收拾了儿子的作业,就说,文具都没带齐,写什么作业啊,回家吧。说着,自己费力起身,带上了口罩,儿子背上书包就走了。”邢睿听着这流水账式的过程,他想不出,小爱想说什么。
“那是我们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我记得我说不想变成和那妈妈一样的人。”小爱说的有些渴了,边想伸手到后面的背包里面找水。刚好是一个红绿灯,邢睿一发力将包从后座拿过来。
“小爱喝了口水,接着说,我生了孩子,给了孩子生命,我有义务和责任照顾好她,但是我不想我的未来都是她,我更不想把我自己的梦想强加给我的孩子。其实,说这么多,我只想说,白果,我真的需要工作,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不把自己的无能全都归咎于我的孩子。”
“小爱,我理解你,以后,你心里烦闷了,你就来找我聊天,另外,我会尽力和院长谈谈的。”
“白果,谢谢你。”
车到了地下车库,邢睿开口道:“其实,之前,我下班回来,总会在车里静静的呆上三两分钟,不因为什么,只是想给自己一点独处的空间。小爱,老婆,对不起,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你,所以,我想帮助你,更帮助自己。”
自杀这件事,小爱原本以为只有两种结果,死了,或者半死不拉活,可现在,她想试试好好的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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