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嫣是说过，可是，偏让他给记住了。说:“为师是说过。为师不会赶你走。只是，往后，你必定是要走的。”
为什么是必定是要走的？小天孙不由抓紧了汝嫣的袖子，说:“师父难道，以后真的会不喜欢渝儿吗？”
往后的事，汝嫣哪里知晓。说:“若你还乖巧，为师自然还会喜欢你。为何要不喜欢你？”
乖巧？往后的他怎么会乖巧？
小天孙笑了笑，说:“好，渝儿知道了。”
汝嫣看小天孙不对的神色，问:“渝儿到底怎么了？”
“师父要听渝儿说吗？”小天孙笑着说。笑容却不是以往的天真无邪，甚至有一些苦意。
“渝儿若是不肯说，便不要说了。”汝嫣说。她可不想逼他。
小天孙握住汝嫣冰凉的纤手，说:“不，渝儿想说，渝儿想跟师父说。”
汝嫣点了点头，说:“渝儿想说，就跟为师说吧。”
“渝儿喜欢师父，渝儿不要师父喜欢别人，也不要师父成为洛言笙的命定之妻。若是师父真是洛言笙的命定之妻，渝儿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抢回师父的。”
小天孙轻轻说着，看汝嫣一双如水的眸子，墨眸一敛。她的眸子很清澈，没有一丝杂质。他很喜欢，可是，她的眸子那么好看，只是因为没有心，眸子里不会有那些杂质。
不惜一切代价抢回来？汝嫣一惊，又想起前些时候洛言笙对自己说，小天孙对自己存有不一样的心思，不由一惊。
“渝儿，你到底想做什么？”
小天孙牵唇一笑，笑意深彻，竟然叫汝嫣瞧不真切。
“师父，渝儿从来只是师父的徒弟，渝儿还能对师父做什么？”
没错，小天孙只是自己的徒弟，自己辛辛苦苦养了一千年的徒弟。可是，面前这个小天孙让汝嫣觉得很陌生。
汝嫣长睫微颤，说:“你是为师的徒弟。”
“对，渝儿只是师父的徒弟。”小天孙笑着说，可笑意中无半分喜意。
“那师父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说渝儿是一个孽徒吗？”
汝嫣水眸一敛，是的，尔朱说过小天孙是孽徒，锦瑟公子也对小天孙颇有微词，而洛言笙更直言小天孙是孽徒。
小天孙看汝嫣微是怔愣的脸，轻轻一笑，问:“难道师父，也认为渝儿是一个孽徒吗？”
孽徒？不是，汝嫣从来没有认为小天孙是一个孽徒。说:“渝儿很乖，不是他们口中的孽徒。”
渝儿很乖，不是他们口中的孽徒？小天孙听了，笑了起来，像是好笑，又是苦笑。他看汝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说:“师父说的好。”
汝嫣看小天孙，满是一愣。今天的小天孙，似乎很是鬼怪。
小天孙站起身，低下脸看汝嫣。汝嫣看他，阳光透过重重杏花碎碎落在他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愈衬得绝颜俊逸。
“师父，你没有心，你不会懂渝儿的。”小天孙笑着说，面上的笑容还如平时的天真无邪，单单纯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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