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可爱之处,自己都忘光了吧,但是我记得。你忘了没关系,你会想起来的。直到现在我仍然认为你是充满光芒的人啊。云胡,你看现在的天空,就像现在的月亮只是被被云遮住了而已,月亮总会出来的,我们可以一起等啊。你需要的不是什么报复,是需要心态平静下来。月亮有盈有缺,时光总是变化无常。你看,丰腴的月散落下来的光就是平铺在地的希望,如同你当初告诉我天空中闪亮着点点星光,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希望,不曾放弃的梦想。你曾经是我生命里的光,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就算有云遮月,月亮也还是会照常升起;就算晚点升起也没关系,仍旧会照亮天空,传递新的希望。就算没有月亮,也还有万里星河。你看,希望要找的话,总会有的。堕落的借口要找的话,也会有的。但是你不能堕落,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堕落是懦夫的行为,你不能勉强自己。云胡,你知不知道我好怕,好怕你就此堕落,一蹶不振,就此消沉。如果是为了自己的信念当然可喜,可是垃圾的人只会带你去地狱,试图吞噬掉你身上的一切,要远离他们,远离危险。我除了可以陪着你,什么都做不了。小时候身体不好,不能站在你的身旁。长大了的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要说无能的话,我才是啊。你是个勇敢的人啊。你是月光,是星光,是人间宝藏,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你现在只是糊涂了,一切都会拨开云雾见光明的。我会陪着你的,不要浑身扎满刺,怀疑所有的人,你睁开眼看看这颗真心吧。我值得你信任,你值得我如此对待。他们不值得,作恶的人不值得。不要为他们的错误搭上自己的一生,你可以重新开始的。你勇敢、热情,我信任你、依赖你、也会仰望你。人可以犯错,但是不能堕落。何况做错事的人不是你,不要再继续偏执了。曾经发光的你,以后也会发光的,我就是如此相信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你,真的。再这样下去你会毁了自己的,你真的会毁了自己的。我不能看着你就这样错下去。”远朵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几至哽咽,没有丝毫停歇。
南云胡从些许回忆中缓过神来,她已经不记得当初是怎么回答远朵的了。也许沉默,也许听从了她的话,但是没有走向正轨。她的手臂捂着双眼,不叫自己看到这眼前,仿佛闭着眼,远朵就还在身边。
我的身上长满了刺,力图刺伤靠近我的人,可是只有你在靠近我,为什么不离我远点呢?我说得还不够明白么?我是你仰望的存在么?一直想要珍惜的么?我啊,一直以为遇到你是偶然,却原来是你一心坚持的必然。
已成心疾,久病难医。她把手臂放下来,眼神空洞无生意。
南云胡看着窗外的秋叶簌簌落下,无力地翻滚着身子像是挣扎着什么,时不时用双手捂着脸,不知道是笑还是哭。更多的还是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吧。
所以一直在那里希望遇到我,即使遇到的是那么糟糕的我,也觉得欣喜么?在意一个人的话,无论怎样都会接受的,不是因为外物,就是因为你本身这个人啊。这样的道理,为什么我现在才能明白呢?撕心裂肺不过如此。远朵,你没有来晚,一点都不晚,很晚明白的是我、蠢笨的是我、是我啊!
南云胡一时间泪如泉涌,悲痛难以抑制,一时无法呼吸。
远朵,天空仍有满月,可是我没办法怀抱希望了啊。如果一个人的心空了,她要怎么怀抱希望呢?远朵,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亲手推远了人间至宝,有恃无恐的我啊,这个肮脏的手啊。
悲伤的记忆涌来,她的情绪陷入混乱。她要努力地想起来,将隐藏的碎片记忆拼成远朵。
她依稀记得明月于天上,发着清淡的光,就如同今晚一样。
月光总是轻柔又明亮,也许是代表着希望,有时却也幽暗地难以指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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