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从怡林轩回来的丛夕看到他们很惊讶:“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以为你们明日才回来。”紧接着她看到躺在屋内的南云胡脸色很差,便又急着走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洛阳游不好么?”
金喜便将这两天的事说了一下,丛夕知晓缘由后放心道:“伤寒?那便好好休息吧。”
南云胡虽然是简单的着凉,却一时好不了,一直病了很久,人也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她在院子里走动的时候,莫名想到些什么便会毫无预兆地流泪。
其他人看在眼里跟着着急,十分想让南云胡快点好起来。金喜给她屋子里又多添了个炉子,偶尔把倩倩抱过来跟她一起睡(虽然她很不想看到倩倩);远聆风给她画了幅超大型的山水画,想让她静心养性;丛夕给她熬了好多补汤,不忍心看着她的身体继续衰弱下去。
南云胡过上了一阵舒缓平和的日子。后来她身体稍微好一点,金喜便叫她恢复了做家务的生活,而且还增加了更多,比如认识草药、上山摘草药、编织伞骨这种细小却又复杂的活计。
南云胡内心想到,这好日子到头了,舒服的日子果然都是要还的呀!累,累,累!她甚至觉得金喜是在看管她,只要她一休息,金喜就会给她新的活干,可怜这时候的远聆风竟不觉得有什么不公平,也不争着抢着来干活。
转眼到了清明节,南云胡醒来一睁眼便看到桌子上有一枝含苞待放的梨花静静地插在一个素雅的瓶子里。不用说就知道这是金喜送给她的,自从住在一起后,不知道金喜从哪里得知自己喜欢梨花,总是在春天时节折一枝最早的梨花给她,南云胡猜想也许是金喜托南北往来的路人送来的。等到这附近的梨花都谢了,金喜还是会新折一枝满满绽放的梨花给她,也不知道金喜为此跑了多少个山头。所以南云胡的春天看起来要比别人长一些,来得早去得晚,这就是金喜送她梨花的初衷。
新鲜的梨花和墙壁上那幅有些陈旧的梨花图相映成趣,各自盛开。南云胡曾有一次问金喜,干嘛送自己梨花?金喜说梨花漂亮,放在屋子内赏心悦目又有香气,再也美好不过了。南云胡心里不信,觉得金喜在关心自己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为此她偷偷高兴了好几天。直到后来她在远聆风的房间内看到了同样的梨花,梦想便破灭了,她甚至怀疑自己再也不是金喜最喜欢的人了,忧伤之余做家务泄愤,反而惹来远聆风的阵阵嘲笑,金喜不明所以,只觉得她总算勤快了些,就随意赞许了几句。南云胡便更生气了,她想不做家务以此示威但想到会挨打便乖乖地放弃了。
想到这里,南云胡迅速起床去看丛夕的屋子,果然丛夕的屋子里也有一枝梨花,她顿时有些失落,不过又想到大家住在一起,搞区别待遇肯定不好,金喜一定是为了大局考虑才顺便送花给别人的,南云胡在自我安慰之下便又开心地乐呵起来了。
早上小雨还稀稀疏疏地下着,这一会儿就晴天了,天气凉爽怡人,最适合踏青了。
他们一行人便开开心心地出去玩了。
这明艳初春,枝丫新绿、含烟带雨,游人如织、络绎不绝。许多花卉早已开放,众人驻足欣赏。梨花开得要晚些,远处一些梨树还没有开花,倒是杏花和桃花满是一片。雨打林花夜生香,风吹花叶春早凉。清冷又奔放。
南云胡站在还未开花的梨树下默默许愿:“梨花啊,就此盛开吧!春天已经到来了!”对于她来说,光是这一刻还能欣赏枝叶勃发就已经对人世感恩如初了。纵是香飞千树雪,东风难忘一枝笑。她想念的人就如这梨花一样,等待着梨花开放如同等待着再次见到她。
这时远处的一个人脚步匆匆的大踏步走来,抬头挺胸、自信满满,远聆风猝不及防地被抱住了,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被推到地上,正想问谁这么无聊,就听到来人说道:“聆风,好久不见啊!我好想你们啊!你们一定很想念我吧!我回来啦!”
而此时的金喜后退一步,像是想要极力避开这个人。果然,他转过身来就想要拥抱金喜,待看到金喜的脸色、后退半步的动作后又转过身去再次抱了远聆风一回。
旁人瞧着,就像他们二人一直拥抱那般,并未分开过。
“韦心?!你舍得回来啦!快放开我,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远聆风高兴地说道。内心高兴表面厌烦地把他推开。
周由和辛影一脸懵懂,内心狂问:“这是谁?!”
周由觉得远聆风认识了比自己更好的朋友居然没有告诉自己,有些不开心。辛影觉得随便什么人都能拥抱远聆风么?!自己也好想抱的啊!简直是人比人,气死人!真是不公平呀!
韦心放开远聆风后注意到周由和辛影,便问道:“你的朋友?”
“对啊!这是周由,我的发小!超可爱的!这是他的表妹,辛影。”远聆风赶紧介绍。
哪里可爱了?明明是五大三粗的糙汉!辛影一时难以理解远聆风的用词。
周由也不赞同这个说法,内心慨叹:我明明可爱又活泼又善良又……唉,连夸奖自己的实话都不舍得多说几个,聆风变得吝啬了啊。
“还有我!”南云胡大喊一声,赶紧让韦心注意到自己。
“我早就看到你啦,又在一旁发呆,审美看来依然不行。”韦心回应道,随即摇摇头。难以理解南云胡觉得不开花的梨树有什么好看的,还看那么久。明明杏花这边人更多些。
“那我也抱你们一下,对于拉近关系来说最好不过了。”韦心说着话的时候,转过头来抱了周由。
周由不怎么被男人抱,很是不适应,身体极度僵硬,却也没有将他推开。
韦心去抱辛影的时候,辛影躲开了,他伸出去的双手不失尴尬地拍了一下,假装鼓掌,然后作势整理一下衣服。他一时觉得凡人无法明白自己的的热情,就不再理会。
金喜从头至尾都觉得韦心是个难缠的家伙,特别自来熟,生活态度乐观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也难怪了。毕竟韦心便是当初挑唆远聆风吃白饭的罪魁祸首,她把远聆风找回来后,休息几日便对韦心秋后算账。他们二人拿弹弓打他,一打一个准,尤其是远聆风因为气愤,用力十足,打得韦心捂头求饶,原地跺脚转圈圈。
他辩解说:“我就觉得好玩而已,哪里知道你这么单纯啊!”接着他又卖力哭喊:“不要再打我了,我已经很痛了。”
韦心哭得那叫一个惨,闻者流泪、听者伤心,实在令人动容。直到他的随从赶过来,看到韦心受了欺负就要来捉金喜、远聆风,他立马就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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