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一件事你从一开始就很清楚。”明别枝看着面前的男人,想起曾经的怦然心动。
那时候,她是真的喜欢他的。她知道他未必有多喜欢她,但他想娶她的心是真的。事实证明她高估了自己,其实他从一开始就并没考虑过喜不喜欢的问题。
“是我对不住你。”江寒月的目光从她脸上滑过,落到了**的衰草上。他想起了任风回,还有半溪阁中的那个小匣子。
“我也对不起风回,红轩,还有......”
他忽然梗住了。
“米珠儿和小米儿一样,死在了我姑母手里。然而我谁都不敢恨,我达成了旁人无法企及的心愿,终究是要付出多余旁人的代价的。”
明别枝虽然远在竺州,但对这些惨况也有所耳闻。她知道红轩已经疯了,虽然还住在半溪阁的厢房中,却早已失去了她所引以为傲的花容月貌。
“你后悔吗?”
江寒月背影忽然凝滞了一下,好像背负上了特别沉重的东西。
许久,他摇摇头。
“不后悔。”
明别枝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着前方的茅草亭:“也是,你有什么可后悔的,你想要的都得到了,失去的虽然回不来,但同你那些宏愿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其实现在想来,我居然还是幸运的。”明别枝自失地笑了笑,“我多希望你永远想不起我来啊!”
“看来你在竺州真的很乐不思蜀。你这么没心没肺,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原本应该很生气的。”江寒月轻叹了口气,在亭中坐下。他好奇地端详着这座明显有些年月的草亭,又瞧了眼乱石切成的台阶,道:“看来这里就是你以往说过的烤鱼亭。”
“现在它有名字了。”明别枝唇角微微勾起,一缕温柔的笑意缓缓溢出,她认真地道,“它叫清风亭。”
“有趣。”江寒月手指敲击着桌面,低头笑道,“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我早前只知道太傅府中有座惊鹊楼,后来才知道楼下有个清风亭。到了今日竟然得知,原来清风亭的前世在这里。”
“你想说什么?”
明别枝咬着下唇,心中盘算。江寒月似乎并不生气,反倒有些置身事外的意思。她虽然知道他对自己无情,但如此无谓也是她所不曾料想到的。她觉得,江寒月作为一个能把嫡母的凌辱记恨十几年的男人,如果知道妻子心里惦记着青梅竹马,无论如何都是忍不下去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江寒月站起来走到河边,与她并肩而立。明别枝悄悄往外跨了两步,她实在是不习惯和他这么接近。
“何必呢,我们也是恩爱过的,没必要像这样躲毒蛇一般躲着我。”江寒月苦笑一声,道,“我虽然不如你的青梅竹马出身高贵,但也知道分寸。你如今心里没我,我何必强人所难。”
明别枝偏过头笑了笑,道:“就你做的那些事,我防着你一点有错吗?”
“没错,我这样的人,你不设防才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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