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当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明别枝绝对不信原本站在她对立面的柔儿会仅因为心疼尹爰息的痴情而千里迢迢,来替他牵线搭桥。
柔儿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瞧着明别枝,忽然懊丧地叹了口气,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绝情之人,听完了这么多事还能装得跟没事人一样的,好像真的只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她说得口干舌燥,另找了个杯子倒上水一口喝干,愤然道:“实话说了吧,我思来想去,如果你能嫁给姑爷做继室那当然是最好的。你不能生育,自然不会多出来一个嫡子同小少爷争抢地位。你与姑爷有多年的旧情,即便不爱屋及乌,也必定不会为难小少爷。”
“你替你的小少爷考虑得很周到。”明别枝轻笑一声,明眸灿然,“可是你想过没,罗敷有夫,我还是江家的长媳。”
柔儿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大前提。尹家虽然地位非凡,江家也没差到哪里去,尹爰息即便动用所有势力,也不可能从江家手上夺人。
“不,就连长公主都说,你迟早会被休。”这是她偷听到的,原本不该宣之于口,但被明别枝逼急了,她也就口不择言了。
一句话脱口而出,柔儿有些傻眼,静等着明别枝发怒。
明别枝倒是一点都不生气,悠然道:“你回去告诉爰息哥哥,好好找个人过日子吧,我就不劳他牵挂了。”
柔儿觉得自己真是枉做小人,说难听点就像是个拉皮条的,还失败了。明别枝指了指门口,道:“别翻窗了,走门吧!”
门一开,现出一左一右两尊门神。柔儿看也没看一眼就脚下生风地走了,留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听了多久了?”明别枝瞟了眼二人,一个捧着脸盆,一个拿着妆盒。
门口的正是青禾与碧砌,二人起床后见明别枝房内有人说话,就没好意思进去打断。
“也没多久,奴婢们起晚了,刚到。”青禾讪笑了一声,把盆中已经凉透的水泼掉,下楼去换水。
碧砌边替明别枝梳头边问:“那丫头是尹大公子跟前的?像是开了脸的?什么时候来的?替尹大公子送东西吗?什么东西啊?是这卷画吗?小少爷是谁啊?”
明别枝无语地闭了闭眼睛,伸手够到柔儿留下的画纸,慢吞吞地卷了起来,凑近将熄的灯台。
火苗瞬间窜起,撩黑了画纸的边缘。明别枝眼明手快地抽下最上层的那张放到一边,把其余的扔在地上,看着火焰吞噬了过去的那个她。
碧砌手上忙碌着,眼睛转到了那张被熏焦了一小半的画纸,笑道:“这上面的女子跟姑娘倒有几分相像。不过这个地方很是面生,不知道姑娘几时去过,还吃了烤鱼?”
说到烤鱼,碧砌忍不住咽了口口岁,向往道:“京中虽然美食众多,不过我还是想念极了竺州的烤鱼。那香,那鲜,实在是别的东西所无法替代的。”
明别枝细心地把画折成一个小方块,塞到妆盒的最底层:“等着吧,往后有的是吃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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