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那事确实不地道,怨不得奶奶生气。”青禾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可也过去好久了,奶奶总不能一直这样扭着吧?再说了,最近爷都很少在自得堂逗留了,我看他就是一时糊涂而已。”
明别枝知道青禾纯粹出于好意。半溪阁两人这样僵持着,整座院子气氛都变得凝重无比,连洒扫丫头都战战兢兢,生怕行差踏错。
“有些事你不知道,还是永远不要知道的好。”
她拿江寒月无可奈何,但不表示她能若无其事地同他相处下去。
第二天明别枝带着青禾回了隆庆坊的明家,明晨曦兴致极高,拉着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恍若阔别多年的好姐妹。明夫人笑容慈和,以一种贤妻良母的姿态坐在堂上,笑吟吟地看她们姐妹说话。
明汀兰还是那样阴阳怪气,坐在嫂子张氏身边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时不时地刺一句明别枝。
“大姐姐,听说红轩快生了?哎呀,碧砌怎么没带来啊?别是也被姐夫收用了吧?唉,没办法,受着吧,谁叫咱家理亏呢!”
明别枝走到明汀兰跟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你姐夫倒是瞧不上碧砌,你这么娇俏可人,想来他是瞧得上的,不如跟我回去?”
“你!”明汀兰脸皮涨得通红,站起来扬手就想打人。明别枝闪身一避,躲到了张氏椅子背后,明汀兰收势不及,整个儿扑进了张氏怀里。
“啊!”张氏突然捂住肚子,面色扭曲,似乎极为疼痛一般。明夫人吓了一跳,慌不迭地让络儿赶去请楼院使过府,又冲过去查看情形。
“血!”
明晨曦颤抖着手指,嘴唇发白地看着张氏雪青色的衣裙下渗出一缕嫣红,慢慢染透了整幅裙摆。
明汀兰顿时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腿脚发软。张氏与明新霁成婚以来琴瑟和谐,现下有了身孕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是她,是她带来的灾祸!她明知道自己不吉,还来家里给二姐姐添妆!她是个煞星,克死了她亲娘,害死了送她上京的初令和眉儿,现在又害得大嫂小产!”
明汀兰指着明别枝疯狂叫嚣,明夫人青着脸一巴掌过去,她那细嫩的脸上瞬间凸起了五条鲜红的指印。
“柳家的,请三姑娘回房冷静一下。”
“母亲,我没错!”
柳嬷嬷身强体壮,对付明汀兰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轻而易举,三五下就将她推出了流芳堂。
“阿文怎么了?我刚听到外边说请楼院使?”
明新霁心急火燎的从帘外冲进来。楼院使是妇科圣手,最擅长千金方,明新霁一听便知道多半是妻子出了什么事。
“你知道儿媳怀了身孕为什么不说!”
明夫人又急又气,一边指挥着几个婆子把张氏抬到床上,一边责骂儿子:“这么大的事你们小夫妻说瞒就瞒?”
“是阿文说才刚怀上不能张扬,所以才......”
明别枝见他们母子起了争执,自己一个外人也帮不上忙,只得怏怏退出了流芳堂。青禾起初在外边同流芳堂的丫鬟们说话,这会儿也听到了风声,见大奶奶愁眉苦脸地出来,心里叹了一声。
“我是不是真的这么不祥?”
“大姐姐来了,那边是出了什么事吗?”
明清晓今早在前边读书,听说明别枝回来了兴冲冲地赶来见面,没想到刚进院门便看到她扶着青禾站在院子里。
“你进去不方便,我们姐弟就在这等消息吧!”
明清晓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看到婆子们出来时手上拿着沾血的布巾。正惊愕万分时,一个提着药箱的童子狠狠撞了他一下,明清晓定睛一看,童子身边是白发苍苍的楼院使。
“别看了,是你大嫂出了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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