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尚书真是昏了头了!”
李昀一听也生气了。
任尚书动这脑筋倒是不稀奇。任家目前虽然也算飞黄腾达,但来日新帝继位,贵妃变成了贵太妃,任家连个能倚靠的王爷都没有。
但明光帝又不是酷爱女色的昏君。任家若是一厢情愿地送了任笙歌进去,明光帝幸不幸都是未必的事。即便侥幸有宠,难道如此花样女子就惨淡一生吗?
旁人不知道,李昀最是清楚江后的手段,任贵妃膝下仅有一女绝非偶然。
况且,任笙歌如此美貌,在李昀看来,如果进宫服侍他爹的话,那未免过于暴殄天物,明珠暗投。
“那你......愿意跟我吗?”李昀迟疑道。
锦被下伸出一只手臂,拉住了他的手。那只手软软的小小的,好像一壶酒般熏染了李昀的魂魄,他觉得醉了。
尹爰止悄悄退出几步,站在净房的门外。
今夜本是她的洞房花烛,如今隔着一道帷幔,她的夫君却在与旁人洞房。
最荒唐的是,这一切还是她的安排。
她与任笙歌素来交好。她的性子刚强,任笙歌恰恰相反,柔软似水。于是她便自觉地做了护花使者,任笙歌也习惯于事事同她倾诉。
她曾异想天开,觉得如果自己非嫁给李昀不可的话,那么最好的结果就是同任笙歌一道进门。她没料到的是,还真的有这一天。
“太子爷,您怎么了?”烛台儿在门外急得团团转。
李昀自然不会回应他,倒是尹爰止轻笑了一声,听得烛台儿僵住了。
他捂住脸,坐到了墙角下。
“这算什么事啊?就算是条公狗,也没这么饥不择食的呀!”
他倒是忘了,他家太子本就跟公狗差不多,今日还格外矜持了点。
太傅府的宴席吃得正是热闹的时候。大靖朝男女分席,江寒月身边各坐着两个小舅子,你来我往地,已经喝了不少酒下去。
他倒是想着见见尹爰息,表达一下来自情敌的问候。但从宴席开始到现在,尹爰息只匆匆露了一面,敬了盏酒就推说身体不适,退席了。
这位昔日京城的第一公子面容消瘦,看起来确实不怎么振作的模样。于是席间的话题一转,从太子转到了尹爰息和那可怜的谢氏身上。
这回轮到谢家父子脸色难看了。
江寒月冷眼旁观,暗自摇头。明清晓还以为姐夫酒喝多了,忙阻止明新霁继续倒酒:“一会儿再喝,我陪姐夫出去散散酒气。”
江寒月一看便知是小舅子自己憋闷了,借着这个由头想出去透透气。有他做借口,明新霁自然不能不答应。
两个人相伴着走出设宴的花厅,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长公主的院子。
圆洞门内,春意恬淡。即便天已黄昏,还是能分辨出各色花木在夕阳的余晖中争奇斗艳。
明清晓探着头往里望,门口的婆子朝他翻个白眼,面上写满了不耐烦:“看什么看,里边都是女眷的席,冲撞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江寒月知道这傻小子是在找明别枝,便笑道:“想你姐姐了尽管来找我,怎么也不见你来看看你姐姐?”
“母亲说大姐姐出了门子就是别人家的人了。相府门第威严,娘家人若是去得多了,难免让人觉得我们小家子气,生怕江家亏待了大姐姐。”明清晓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
“照她这么说我还敢进宫见娘娘吗?”江寒月面上生寒。
二人边走边说,不觉间踏上了另一条路。树林深处,有声音隐约传来,好像是有两个人在交谈。
“我们回去吧!”
江寒月不打算搅扰了旁人的私会,拽起明清晓过身。
明清晓犹豫了下,眼望着树丛方向,道:“我听着......怎么那么像大姐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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