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抬眼望了望江霜月。
“是啊,以往虽在太傅府见过大嫂一面,却不曾说过话。大嫂子花容月貌,心灵手巧,我一想到往后闺中再不是孤零零的一个,心里就止不住地欢喜,”
“小姑谬赞了。”
明别枝谢过江霜月,回头拿了茶盏递给秦姨娘,随后分别同其余人等见礼。
江清月初次同明别枝相见,不由暗暗拿她同任风回作了番对比。他不得不承认这位新嫂子容色妍丽,非任风回可比,但心底却嫌她多了柔婉,少了英气,活像伴树而生的菟丝子。
而任风回在他眼里则是凌风独立的木芙蓉,繁花满树又不失气势,让人倍觉心安。
如此想着,他便有些神不守舍起来,人坐在自得堂中,心却飞到了数里之外。
“小叔?”
明别枝微微苦笑,面前这个眼神呆滞的少年果真是坊间颇有美名的江二爷?
“二弟,你发什么呆?”
江寒月知道这个弟弟素来有些呆气,这会儿肯定又神游天外去了。
“啊,对不住对不住,我想事情想太入神了。”江清月回过神,慌慌张张地接过茶盏。滚烫的茶水晃晃悠悠地溅出几滴,烫得他眉心跳了几跳。江寒月瞅了眼明别枝,见她嘴角微弯,便知道她此刻必然在暗叫”活该“。
“二爷别眼红,回头叫你三婶子帮你相个跟大奶奶一样国色天姿的美人。”秦垂簪看得好笑,打趣道。
她口中的三婶子便是方才夸绒凤步摇的那位,是江氏旁支中最爱说爱笑的一个人。
“怕是二侄子瞧不上寻常人家的姑娘呢!”
三婶消息灵便,又岂会不知江夫人同任夫人的那点事,哪里肯接这个话茬。
“得了,大奶奶才刚进门呢,你们就想着再喝一次媳妇茶了吗?”江夫人笑着打断了这个话题,“蝉儿,这位是住在府外西首的三婶。昨晚上你三叔太过欢喜多喝了几杯,今日便没能过来。”
”三婶安康,改天侄媳一定过府拜见三叔。“
“哎呀,岂敢用‘拜见’二字,大侄媳妇上门那是蓬荜生辉之事啊!”
江家老一辈兄弟三人,江绪排行居长。江氏一族在京中虽然根深叶茂,但江绪这一系却人丁不旺。江老二英年早逝,留下个遗孀并一对儿女,因为自觉不祥,二婶子今日便没过来。
一番忙碌,待到认亲礼完成,日头也已到了半空。江绪招呼众人多坐会儿说话,自己站起来走出了自得堂。
见江绪走了,其余人也不打算再留下去,便接二连三的告辞,出了相府。
江寒月同江清月说了几句话,见明别枝坐在江霜月身边有说有笑,丝毫不见生疏,不由看着她笑了起来。江霜月瞥见大哥神情专注,也偷偷笑了笑,转头看到江夫人面沉似水,暗暗叹了口气。
秦姨娘走来携了江霜月的手道:“我们先回巧篆斋了,大奶奶要不一道去?”
明别枝正与江霜月聊得投机,想也不想便应道:“会不会太打扰了?”
“不打扰......”
江夫人截住话头,道:“今日确实不方便,将来有的是机会串门子。我这里还有话交代,你们夫妻二人且慢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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